拍賣之后還有一場小型的酒會,但蘇清越覺得有些累了。或者說她覺得這樣的浮華她完全適應不了。每個人嘴上都是大項目,張口閉口就是幾個億,似乎成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陸清桐在她耳邊卻說,那個滿嘴幾個億的人其實資金鏈條已經斷了,如果不找到下家的話馬上就可以申請破產了。另一個剛剛在拍賣會花下一筆重金為身旁情人購買手鐲的男人家里還有一個糟糠之妻。
蘇清越轉過頭,又看了看陸清桐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里一片清明,“您看起來氣色有些不好,是里面太悶了嗎”
他沒有變化,沒有被這些浮躁的氣氛影響到絲毫。
“走吧,晚上早點睡,明天還要起來做題呢。”蘇清越說道。
“恩,您看我一下子給忙忘了,家庭教師已經找到了,重點高中的語文老師,從教幾十年,每年都會被拉過去批高考卷子。”陸清桐拿出手巾擦了擦手指,“我去趟洗手間,您在這里等我一下。”
蘇清越點點頭,站在一旁。一場晚會下來,眾人已經對陸清桐的諂媚行為麻木了,這對親媽可能也就這地步了。所以蘇清越一個人落單,眾人忌憚她的身份,也沒有故意上去找不痛快。
而一旁一直被忽略的翟文清鼓了谷崎,還是走了上去,“嗨,好久不見了,雖然這中間沒有隔幾天。”
有人擋在自己面前,蘇清越抬起頭,她看著穿著黑色西裝的男性,有些熟悉卻又不怎么確定,“請問您是”
翟文清經歷了有史以來職業生涯中最丟臉的一幕。
連續兩次被一個人認不出來,難道這姑娘是臉盲癥發作嗎
“你沒認出我嗎”翟文清被氣笑了,他指著自己的臉,又問了一遍,“我們前幾天才剛見過面,但你好像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
蘇清越在腦子里開始回想,但她的時間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中,她會比別人多許多個小時用來學習,所以腦子里不會留太多其他雜事的她用了好久才將翟文清從記憶深處挖了出來。
“你是那天在便利店里面的人嗎”蘇清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但變化有些太大了”
翟文清聽到這句話后愣了愣,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那天他從機場回家,蓬頭垢面,眼下一圈青黑,穿著黑撲撲的衣服,看起來確實有些狼狽。但此時,他整理了頭發,敷了面膜,穿著價值不菲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蘇清越沒認出她也是應該的。
“我還真以為我的長相沒有那么引人注意呢。”翟文清松了口氣,笑著向蘇清越伸出手道,“兩次相見,不認識一下有些說不過去了,既然你不認識我的話,那我做個自我介紹吧。”
“翟文清,目前是一個演員。”翟文清一直以儒雅示人,不過現在倒是表現的跳脫了不少。
“蘇清越,目前在籌備高考。”同對方握了握手,蘇清越道,“抱歉,我不是很關注娛樂圈的事物。”
“不,沒事,是我對自己太自信了一點。”翟文清沒有給蘇清越難堪,相反,他十分善于交談。縱使蘇清越覺得翟文清有些時候怪怪的,但也不可否認他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對象。
等到陸清桐從洗手間出來后,就看見他在整場晚會中都沉默寡言的老母親此刻跟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野男人相談甚歡。
陸清桐擦了擦手,直接邁開他的大長腿氣勢洶洶地走上去要看看究竟。他對這個圈子里的人最熟悉了,表面上是衣冠楚楚,但實則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一直關注著陸清桐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喂,你快看那里,陸總去捉奸了”
將近一米九的個子,陸清桐的大長腿走的是虎虎生威。他氣鼓鼓的表情在別人眼中變成了打架的前兆。
翟文清是個很博學的人,蘇清越在同他聊天的時候得出了這個結論。對方對中國文化有著很深的造詣,有些像她的父親,講起文化來能逗的人發笑。
“我以為演員不需要了解這些。”蘇清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