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陸清桐的時候,蘇清越一般不愿意做什么麻煩的菜。有時候清水燙點蔬菜,拌點麻醬,配一小碗米飯就是蘇清越的一頓飯。如果還有心情搞點別的,她頂多煎一小塊雞肉撒點黑胡椒。
上午從陳旭的公司回來之后,蘇清越學了一下午。晚上照例吃清水煮菜的時候,陸清桐把電話打了過來。
“媽,您那里最近您在家就吃這個”陸清桐一眼就看到了蘇清越面前放著的清水白菜,一瞬之間,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是錢不夠嗎我跟您說了多少遍了,我有的是錢,夠您花,您這樣在一兩個菜上面省著,根本不值當。”
“不是,我就是覺得”蘇清越話還沒說完,陸清桐又接了過去。
“我知道,您是為我考慮,但是您兒子現在可以讓您吃餃子只吃餡不吃皮,吃鮑魚只喝湯不吃肉。”
蘇清越被傻兒子這句話直接噎住了。
“清桐。”她看著陸清桐的眼睛,“我覺得也許有某些地方出錯了。”
“啊”陸清桐坐在那里撓頭。
“你其實真實身份不是總裁,而是暴發戶吧。”蘇清越一臉慈祥的微笑,“下次我再聽到這種鐵憨憨的話語,我立馬打包行李消失在你眼前。”
先不說親媽是如何知道鐵憨憨這個形容詞的,陸清桐一聽到蘇清越說要消失,整個人瞬間變了一個樣。
“母親,您看現在這個樣子您喜歡嗎”陸清桐縷了一把頭發,調整了坐姿,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只開屏的孔雀。
“”蘇清越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她捂著肚子輕笑的時候,電話那邊的陸清桐一臉溫柔地看著母親,整個人變得十分柔軟。但在白天,陸清桐坐在會議桌的一邊,拍著桌子跟對方大喊,讓整間會議室的人都不敢說話。
“今天的工作很累吧,我答應你,明天一定吃點好的,絕對不吃這些了可以嗎”蘇清越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疲倦,她沖陸清桐勾起唇角,“雖然現在我還是無法完全承認自己是你的母親,但是,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會在此時給你鼓勵。”
“如果覺得疲勞的話,可以回來,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蘇清越的聲音在夜晚聽起來非常溫柔。
而電話對面的陸清桐聽到之后,手忙腳亂地抱著手機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李秘書說保姆阿姨還要晚幾天才能到,我讓他多催一催,到時候您可以讓她給您做飯。”
蘇清越還沒告別,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聳聳肩,蘇清越將這一行為歸結于男人的小羞澀。低下頭將手機放在旁邊,蘇清越繼續吃著簡單的一頓晚餐。
在遙遠的深市,李秘書端著從外面為老板買來的飯,還沒進門,就聽見自家老板的傻笑聲。
李秘書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又是蘇小姐的愛心話語直射到了老板這個母控男的心里去了。
長嘆了一口氣,李秘書搖了搖頭,準備叫老板吃飯。但也許是對這件事執念太深,李秘書開口的第一句話變成了“你媽寶癥沒救了,老板。”
“非洲有個項目,過幾天你去一趟。”陸清桐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酷。
李秘書魚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誰知道。
也許是有了昨日之鑒,蘇清越在見趙呈昱的時候穿的就要簡單的多。一件普通短袖,一條牛仔長褲,黑色的頭發梳了個馬尾扎了起來,看起來青春靚麗的。
司機早就等候在外面,這一次他聽從蘇清越的吩咐,特意開了陸清桐藏車里最為便宜的一輛。
一輛進口大眾轎車,市價一百五十六萬。
蘇清越不懂車,她在很多事情上會變成一個實用主義者。如果不是京市太大了,她都想直接買一輛自行車出門。
陳旭的公司在上關村,而趙呈昱則和蘇清越約在了六道口。
六道口周邊有眾多高校、公司,蘇清越的母校華大也在這里。高校遍地,留學生自然也多。這使得六道口自來有宇宙中心的戲稱。司機開著大眾,將蘇清越放在了約定的地點。
“我將車停在那邊的地下停車場,您準備走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來接您。”司機在離開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