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如何的槽點滿滿,就連季澤都不知道。
“您先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再叫我。”話一說完,他體貼地為蘇清越拉上了門,一點也沒有再打擾她的意思。
蘇清越坐在柔軟的床上,混亂的大腦才在這一刻完全的平復了下來,今天的遭遇對于她來說無異于彗星撞地球般刺激。但她從小性格就比其他人成熟一些,將所有事情在腦子里做了一個分類,蘇清越最后在房間里找了一張紙,然后將目前的事情全部寫了下來。
現在的情況是,她也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二十年后,而那個名為陸清桐的男人是自己的兒子,她這個世界的雙親也早就去世。
一條一條梳理下來,蘇清越的條理越來越清楚。如果她那一刻昏迷時所經歷的事情是真的,也就是說,她真的要在這個世界過完一生了嗎
算了。
輕嘆了一口氣,蘇清越喝了一口便宜兒子倒的水,然后拖鞋上了床。她的大腦疼得厲害,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頭腦里穿梭一樣,讓她直冒冷汗。腦袋一接觸枕頭,蘇清越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閉上眼睛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也許在一個剛見了一面的陌生人家里睡覺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對于蘇清越來說,穿越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在她身上,還能有什么比這更壞的事情可以發生的嗎
更何況
血緣這種東西真的非常奇妙,蘇清越不否認的是,在見到陸清桐的時候,她確實心里有一瞬間的觸動。
這邊的蘇清越進入了睡夢之中,另一邊的陸清桐脫去了剛才的樣子,他坐在客廳里,腳邊的茶杯碎片已經被秘書收拾干凈了。修長纖細的手指此刻夾著一根香煙,煙霧緩緩從那一點燃著的光亮中飄了上去。
一只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陸清桐給好友打了個電話,“喂,是我。”
“嚯,我們的陸大少一大清早不去開會,給我這個閑散人員打電話這可真是少見。”接電話的那人一嘴京市口音,聽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
“別廢話那么多,我有個事情想拜托你幫我查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一聽,也收起了自己那慵懶的語氣,畢竟能讓陸清桐說出拜托兩個字,可實在是太過少見了,“你別告訴我你因為恨你爹,悄悄去墓地掘了他的墳。”
“你去法國藝術沒學的怎么樣,倒是把腦子學空了。”兩人從小就是損友關系,早就習慣了這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斗,“季澤,你再這樣下去,你老爹只會更偏愛你弟弟了。”
“沒事,我們兄弟倆從小就商量好了,只有笨蛋才去繼承家產,我弟弟玩不過我,所以只能被迫繼承家產了。”季澤的語氣漫不經心,根本讓人聯想不到他所說的家產涉及幾百個億,“好了,不跟你廢話了,要我做什么。”
“你媽那邊應該方便查這件事,季澤,我覺得,我可能找到我媽了。”
“噗”季澤正喝著水,結果一口沒忍住,直接噴了出去,“草陸清桐,原來你掘的不是你爸的墳,是你媽的啊你瞧瞧,你是人嗎”
最后,在陸清桐的解釋下,季澤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你不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兄弟,我早就以為你得病瘋了呢,好了,你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不過你沒有把這件事情跟別人說吧”
“只有你。”
季澤雖然平時看上去有些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候還是很可靠的,“我讓我舅舅給你查一下那條路的監控,然后你最好帶著她去做個親子鑒定,當然,陸清桐,如果她真的是你媽,那你打算怎么辦你的一舉一動天天在微博上寫著,你就不怕你媽這個遭遇讓某個研究所把她當做實驗對象嗎”
陸清桐輕聲說,“你知我知。”
蘇清越尚且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她進入了夢鄉。床頭柜上的鬧鐘時針跨了三格,正好過了三個小時。
“1127號輔助系統即將上線,此時開始倒計時,十、九、八二、一。系統正式上線,開始對目前情況進行分析。”
于是,蘇清越又被拉進了潛意識,她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間空曠的書房。在花楠木雕刻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個筆記本,上面寫的正是蘇清越在現實中的那張紙上寫的東西。
好了,看來這些不是夢。
現在,蘇清越已經可以完全確認自己幾小時前所經歷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想了。
“這是哪里”蘇清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