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樣一場驚心動魄,阮梅梅作為活下來的那個幸運兒,可不想一直逗留在事故現場,讓一群陌生人指指點點,好奇打量。
學校領導和警方若是想要和她談話,就等明天再說吧。
七天后,跑遍了京市大街小巷的阮梅梅,終于租到了一處比較理想的房間。
屋子沒有窗,停水停電,四面墻和屋頂天花板都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用,地面是平滑的水泥,上面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而阮梅梅本人,則剪短了頭發,換上了一身連體貼身的泳裝,外面套了一件沒有紐扣的大襯衫,從傍晚開始,就只身一人待在了這個特殊的房間內。
有涼風刮進這個無窗緊閉的房間,阮梅梅強忍著緊繃的情緒,盡管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和逃離,阮梅梅也沒有移動半步,她就靜靜地坐在水泥地面上,連塊坐墊都沒給自己留。
“你是來殺死我的嗎因為我從那場意外中活了下來。”
除了阮梅梅,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內看不到第二個人,但是,當她開始開口說話的時候,銳利的目光就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甚至,還會微微移動,仿佛在注視著某個人。
“黑袍子先生,或者小姐,或者某種存在,你好,在你完成工作之前,看在我能發現你的份上,能和我溝通一下嗎”
回答阮梅梅的,依舊是一陣沉寂。
“你聽得懂人類的語言嗎”
沉默依舊。
“你看,我現在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你想制造意外,都很困難,這不利于你完成工作。不如,咱們先談一談”
阮梅梅眼也不眨地注視著門口的黑袍子,這家伙應該是能聽懂人話的。
雖然,從她開始講話,這個黑袍子就站立不動了,但阮梅梅神奇的第六感告訴她,對方在聽,黑袍子對她的話是有反應的。
又過了一會兒,阮梅梅歪了歪頭“我能看見你,你會感到驚訝嗎之前,我也見過你這樣打扮的存在,那些、嗯黑袍子,都是你一個人嗎還是你的同類在意外事故的現場,你們就像是傳說中的勾魂使者。”
這次,黑袍子沒有再靜立不動了,他緩緩向著阮梅梅的方向飄移了過來,冷森森的視線籠罩在阮梅梅的全身。
阮梅梅打了個寒噤,隨即,她揚起一個笑臉,坐在地上半仰著頭看向黑袍子。
“這幾年,我總結了一些你們的行動規律,也做過一點調查。我發現,你們每次出現,被剝奪性命的那個人,在之前的一段時間內,肯定已經遭遇過讓他險些喪命的危險了。
那些死者,或是驚險逃亡,或者是茫然不知,但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們都是在經歷過了命懸一線的意外之后,在第七天的時候,被你們再次找到,然后通過意外事故的方式,失去生命。”
黑袍子視線中的寒意淡了一點,阮梅梅感覺得到,對方正在聽她講話,并有了一點點想要交流的興趣。
“還有,你們剝奪人類性命的時候,并不能直接殺死,對嗎你們只能通過一些沒有生命的物體,改變它們的某種狀態,間接促成一連串的巧合,最后才會達到目的,是這樣嗎”
“這些是你總結的規律”
在阮梅梅說完這段話后,一直沉默的黑袍子突然出聲了。
阮梅梅的耳朵悄悄動了動,是人類男士的聲音,所以,這個黑袍子是個雄性生物
“我精力有限,樣本也不多,只能在一定的事實基礎上妄加推測,如果有謬誤,請你體諒一下,畢竟,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少女。”
阮梅梅雖然說著客氣話,但她的表情可不是這么謙遜,一點點的小得意藏在淺淺的酒窩里,如果對面的黑袍子審美正常的話,肯定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可愛很俏皮的小姑娘。
“你在第七天等來了我,說明你有一部分猜對了,所以,你現在很得意”
黑袍子直言不諱地指出了阮梅梅的心理“你在害怕我,又想要挑釁我,在力量對比懸殊的情況下,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