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殿下最近可能有點志得意滿了,他對我們這邊語焉不詳的提醒并沒有上心。
參加宴會的時候仍舊中了算計,酩酊大醉又中了藥,神智模糊之際,他把一名正好路過的宮女給睡了。”
徐增皺了皺眉頭“正好路過的宮女”
梅梅彈了彈信紙,嘲諷一笑“其實是平榮公主身邊的一個心腹大宮女,奉她主子的命令,特意去查看情況的,沒想到,沒看到徐妃娘娘,反而把自己賠進去了。”
“沒有連累無辜就好。”徐增松開了眉間的褶皺。
一直沒有言語的文厚載打量了一眼梅梅的表情,含笑著試探詢問“文某觀殿下的表情,事情不當如此簡單吧”
“嗯,文先生知我。”
梅梅心情頗好地喝了一口茶“信上說,平榮公主帶著人撞破這樁宮闈丑事的時候,不僅發現自己的心腹宮女失了清白,四皇子的身邊,還放著一幅展開的珍貴妃畫像,那幅畫嗯,畫中的珍貴妃衣衫半解,風情艷麗,栩栩如生。”
“咳咳,珍貴妃的畫像”
文厚載等人都驚了一下,著實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這是殿下您安排的”
梅梅搖了搖頭“我沒有過多地插手,而且,據說那幅畫很有特點,著色技法什么的,都像是珍貴妃自己親手所畫的,我手下沒有這樣的仿畫高手,能做到以假亂真,騙過所有人。”
聽到此處,徐增解氣的表情微微一滯,梅梅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表情,心中一樂,看來,這位徐大儒也想到了某些事情了。
文厚載猶在感慨“珍貴妃親自畫的不雅畫像,被四皇子隨身帶著,這豈不是坐實了四皇子和珍貴妃之間的曖昧不堪。”
“是的,據說現在楚京內外,要求處置珍貴妃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三皇子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平榮公主的名聲也因為珍貴妃和心腹宮女被毀得差不多了,生辰宴會的第二天,就有李氏宗親建議平榮公主不要再拋頭露面,而應該去皇家寺廟為先皇祈福。”
文厚載沒什么誠意地嘆了一句“只是這樣一來,四皇子的名聲也被連累了。”
“他該得的。”
徐增冷哼一聲“當初若不是他,借著在湖州這邊辦差的緣故,三番兩次地拜訪徐府,還放出風聲說我孫女和他兩情相悅,想借勢讓我們徐家投到他的麾下,我孫女也不會想到進宮侍奉先帝這條路。”
梅梅點了點頭“徐姑娘當初進宮,雖說有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借助先皇的力量為親生父母報仇,但是,這里面未嘗沒有四皇子逼迫設計的緣故,如今這樣的結果,也算是一種報應吧。”
幾人又談論了幾句楚京里的情形,便不再關注那些詭譎陰晦的爭斗了。
湖、寧兩州的軍政民生大事,就已經占用了大家很多的精力,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揣摩那些魑魅魍魎的陰謀。
“殿下,等寧州安穩,你就該啟程去楚京了,不知這次,你準備帶多少人馬隨行”
梅梅敲了敲桌面“湖州、寧州的步兵駐軍不動,留在本地維護安定,我帶水師精英八千,從湖州運河出發。”
聽完梅梅的打算,文厚載連忙勸阻
“八千殿下慎思即便您能夠和都城的禁衛軍里應外合,那也才兩萬不到的兵卒,一旦和西郊大營武備精良的三萬駐軍正面對抗,實在沒有多少勝算。”
“水師最多就能調離八千人,其他的兵力和戰船都得守住南海海域,咱們得防著陳國水師趁虛而入。
至于我的安危,文先生無需多慮,我這次北上進京,會路過運河水師駐扎的地段,到時候,和他們借點船只和將士,就足夠了。”
文厚載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對五公主殿下這種兵不夠就搶的做派也不知該怎么評價。
“運河水師和南海水師不同,他們的提督治軍嚴謹,武備精良,不是說借就借的。”
“嗯,放心吧,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