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奈左手被保持向前走姿勢的赤司握住,右手被后面的跡部緊緊握住,纖細嬌小的她站在中間,三人呈一條直線僵立在原地。
站在兩端的兩個男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對上視線,并立即發現對方眼底深藏著的某種相同情緒。瞬間仿佛滾燙的油鍋里濺進一滴水珠,倆人氣勢徒然兇戾,一觸即發又在下一瞬同時恢復正常,保持著最表面的禮貌,冷靜對視。
氣氛變得古怪,漸漸凝重,周圍驀然安靜。路過的旅人都下意識避開這個區域,輕手輕腳,卻又忍不住偷瞄著三人,冰帝網球部的部員和橘千代子也盯著三人,神色各異。
“跡部君”這個場景好像在哪里見過純奈軟糯甜美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姐姐前輩,這位。”跡部頓了頓,笑容極淡,“你認識”
“認識哦,是我的朋友,赤司征十郎。”純奈老實回答。
“朋友啊”特地重音,跡部笑容大了點,冷肅的目光帶上蔑視。
“純奈。”輕描淡寫的語氣,赤司溫柔又成熟的模樣,“這位,你認識啊。純奈。”基本沒有改動跡部的話,恰到好處地將暗藏的譏諷加倍還了回去。末了,又刻意叫了純奈的名字。
跡部眼神鋒利挑釁,神情不變,周圍空氣的溫度似乎降了幾度。
赤司毫不退讓,左眼變成橙色,目光冷漠清明,周圍的溫度又降低了幾度。
對峙的倆人周遭猶如寒冬凜冽,但都默契地避開了純奈,于是,中間的純奈春暖花開。
“嗯,當然認識了,跡部君也是我的朋友。”
也是跡部不爽,這個男人和他一個級別
也是赤司不悅,他們應該更親近,就如稱呼一般
奇怪,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純奈抬頭看看跡部。
跡部傲慢張揚的笑容與往常一致,見純奈看來,自然親和地彎了彎嘴角。
沒有不同啊。純奈轉頭看向赤司。
跡部也望向赤司,目光瞬間森然。
赤司在純奈望過來的前一刻,收起了眼底的敵意,注視純奈的目光親昵,神情溫柔自若。
沒有違和感啊。純奈收回目光,茫然地眨眨眼。
赤司對上跡部的視線,殺氣滿盈。
倆人間暗涌波濤,笑里藏刀,劍拔弩張到似乎只要有一點火星就能廝殺起來,周圍的人看著都心驚膽戰。
純奈用力想了想,終于發覺哪里不對勁了,確認道“那個,你們應該不用我介紹吧,感覺你們認識呢。”身為日本頂級財閥的繼承人應該見過面才是,為什么還要她介紹
“認識是認識,私底下沒什么來往,上次見面還是一個月前的晚宴是吧赤司君和片山小姐的開場舞可是令我印象深刻,其他來賓都紛紛贊嘆金童玉女。”跡部率先進攻。
“哪里,怎么比得上跡部君和千代子小姐的舞姿優美,默契十足,今天千代子小姐更是來接你,關系之親近令人羨慕。”赤司不動聲色。
“可能是赤司君氣場太強,別人難以走進內心,所以不太理解朋友間的純粹情誼,這是與性別無關的人情往來,只關乎個人魅力。”你小子看著就是難以交心
“我個人的信條是朋友貴精不貴多,也不太適應太過熱情的人情往來,像跡部君擁有眾多的異性朋友,日常就懷抱著玫瑰花束的火熱情誼,著實是讓人羨慕。”輕浮的花孔雀
“玫瑰只是符合我華麗美學的代表性鮮花,并沒有其他特殊含義,赤司君性格可能太過嚴謹,不懂享受生活的樂趣,這是常見的社交禮儀罷了。”跡部不忙不亂反駁。
“樂趣一詞不足以形容跡部君的華麗,用情趣如何。”
“赤司君過譽了。”跡部笑。
“是跡部君太過謙遜。”赤司笑。
兩人相視而笑了三秒,同時收起試探的小把戲,針鋒相對的氣勢節節攀升,臉上誠摯又虛假的笑容不變,心里同時閃過對方“不好對付”的念頭。
“跡部君,之前沒有這樣交談真是可惜了。”具有打敗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