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雅智直視著忍足宗也,一改漠不關心的神態,嘴唇因為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微微顫抖,鼻息變粗,略顯渾濁的眼睛折射出雪亮幽遠而貪婪的光芒,就像是窺視已久的獵人正要對狡猾的獵物出手。
他的異常舉動讓忍足宗也眼神微沉,也吸引了忍足雅俊和忍足雅慶的注意力,雖然知道父親爺爺來者不善,但他們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會又是卷土重來吧現任宗老忍足雅俊心里有著不小的擔心,他深知父親的頑固性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是大招可是瑛士絕對不是善茬,報復只會更猛烈頭疼明明同是家族成員,倆人之間為什么總是爆發席卷全族的猛烈斗爭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來建設家族多好啊
不同于忍足雅俊的擔憂,忍足雅慶就隨意多了。
忍足雅慶擦了擦嘴邊不存在的口水,將視線投向自己的爺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爺爺憋了這么多年又要和瑛士叔叔干起來了吧。瞧瞧那個小眼神,嘖嘖,不知道的是還以為在思念某個年輕貌美的小三呢忍足雅慶心里吐槽。
“族長。”忍足雅智也先了自家孫子一眼,然后以正式的稱呼叫人。
真敏銳啊完美t到警告的忍足雅慶,自動收斂眼睛里某些不尊重的想法。
“請說。”忍足宗也面容鄭重。
“關于我們家族的出奔動態,老朽有事情需要報告。”停了停,在宗也冷靜不解的目光中繼續說道,“請問族長是否還記得忍足彩音,啊,不是,現在是桑原彩音了。”
聽到這個名字宗也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記得。”聲音里透著一股漠然。
“忍足彩音,聰慧異常,容貌上乘,從小便展現不凡之處,是一位宗老這支分家的難得的優秀之人,老朽一直以為她長大之后會為家族的壯大添磚加瓦,名留族史,只可惜想不到她出力的方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身為最近的挑戰出奔制度的失敗者,她的結局是嫁給高齡68歲桑原義,次年生下一子,然后在其子兩歲時成為遺孀,至今寡居在桑原家,不得自由。”忍足雅智遺憾地感嘆。
“親自為忍足彩音挑選了這門親事的前任宗老雅智先生,不知為何特意提起這件事”忍足宗也聲音冷冷。
“此事早就塵埃落定,族長不必動怒更無須介懷,彩音的父母都釋然了,族長也早些釋然才是。”假意寬慰了一句,忍足雅智捋了捋修剪整齊漂亮的雪白胡須,似笑非笑,“老朽也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貫徹族規榨干失敗者的所有價值罷了,能為家族貢獻力量也是彩音的榮幸,再說老朽將其子接到忍足家撫養,賜其忍足姓氏,收為養子,已經是仁至義盡。”
“本族長還以為雅智先生將彩音之子接到忍足家來,是為了威脅彩音老老實實待在桑原家。”忍足宗也平靜的聲音中透著冰雪嚴寒的冷意。
其實,事情過了這么多年,忍足家族是可以將桑原彩音接回忍足家的,但是宗老一支和許多爺爺輩的族人不同
意,身為族長的他知道,他們是為了讓彩音繼續待在桑原家,以“桑原義遺孀”的身份死去,鑊取更多的利益
不管理由說得再動聽和高尚,事實上就是硬生生逼著忍足彩音去死
逼得妙齡少女的族人嫁給老頭子還要榨干她身上所有的價值玩去不考慮族人的處境這就是被那時出奔失敗者的下場完全摒棄族人自身的安危,只為了利益
“比起威脅,老朽認為更恰當的說法是保障,讓彩音無后顧之憂,待在桑原家盡享富貴。”忍足雅智不認同宗也的說法,沉聲反駁。
“既然雅智先生認為是享福,是否想要嘗試一番”族長宗也嘲諷。
“如果賣掉老朽能夠讓家族得到巨大的利益或者更上一層樓,老朽當然樂意之至。”老者忍足雅智的聲音很平靜,發自內心地說道,“不止是老朽,宗老一支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