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會再故意接近她,我會放手還好,純奈沒有對我產生友情以外的情誼。
談話結束,我走出那個教室,走過長長的走廊,走出教學樓,腦袋一片空白地走在陽光里,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停在某個路口吹了許久的冷風直到頭腦變得清醒,變回平時的赤司征十郎。我重新露出得體的微笑,跟著衣冠楚楚的家長人流移動,很快來到禮堂。
遞上邀請函,檢查后進入,按照邀請函上面的座號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坐好,目視前方,等待表演開始,主持人上臺講話,表演正式開始。
除了在應該鼓掌的時候,我雙手禮貌性地拍動之外,我維持著相同的坐姿一動不動,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沒有絲毫改變。
直到純奈上臺。
我皺眉。
純奈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她在畏懼,在害怕,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的右手抓住扶手,握緊,手背青筋浮起。
啊,周圍嘰嘰喳喳的人好煩,他們知道他們現在嘲笑得女生是誰嗎我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她們竟敢肆無忌憚嘲諷還說純奈是廢物某些男人覺得她現在的樣子有趣要拍照片
用眼神讓周圍的人閉嘴
上臺帶純奈離開
這個時候,我應該做些什么支援純奈。
但是,我沒有任何舉動。
我就這么靜靜坐在臺下,冷眼看著臺上痛苦的純奈,沒有任何舉動
“近段時間,因為你和我的關系,導致姐姐前輩負面的傳聞激增,所以,不能再發生類似上次在機場的搶人事件讓她的名聲受損”
“放棄她,守護她約定的第一條具體內容是,禁止在公共場合禁止和姐姐前輩拉拉扯扯,禁止做出超出友誼的舉動。拿不準的話,就代入你的隊友看看,試想一下你是否會為了你的隊友做出這種事情。”
跡部景吾前面在教室說得話在我耳邊浮現。那時,我贊同了他的說法。
所以
如果是真太郎的話不行,想象不出他陷入麻煩需要人幫助的場景。那大輝他會直接一腳踢開給他添麻煩的人吧與純奈完全沒有可比性。那桃井君如果是她遇到麻煩,我會出手幫忙,那如果是她處于純奈現在的境況
我望著臺上身體顫抖、咬著嘴唇的純奈如果臺上的人是桃井君,我會怎么做會把大輝扔上去吧純奈的話,扔誰我只想扔我自己
我側了側頭,往盯了我很久的視線方向看去,看到了跡部景吾,視力優秀的我看到他額頭上青筋在跳動,顯然也在忍耐中。
我收回視線,平靜望向臺上的純奈。
這就是永遠保持距離
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明明在場卻只能袖手旁觀只能眼睜睜看著無助的她只因為我要避嫌、我沒有立場、我沒有資格
資格
是的,我沒有資格。
這件事原來這么痛苦我坐在熱鬧的觀眾席中,心里寒風刺骨凜冽,不舒服,很疼。
“閉嘴”有人這樣吼道,讓嘰嘰歪歪蒼蠅縈繞般的現場靜了下來。
有人做了我想做得事情我看著臺上表情改變的純奈、身體慢慢不再顫抖的純奈,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對了,是誰吼出“閉嘴”難道是跡部景吾我皺眉看向跡部景吾的方向,花孔雀安安分分坐在座位上,并沒有出格的舉動。
兩秒后,我移開視線,掃視中看到了一個拎著椅子拿著竹刀的女人。
哦,是純奈的姐姐,忍足惠里奈,并不是渾水摸魚想博取純奈好感的無關者,她確實擁有立場與資格。
我再看向臺上純奈,她的表情好多了,心里松了口氣,隨即涌上心頭的是酸澀。以后,我只能這樣遠遠地看著純奈
放棄她,守護她啊
舞臺上的純奈振作起來了,這次她很好地唱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