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赤司坐在弧形沙發上,對面的電視機里播放著nba籃球賽的精彩回放。
此時,客廳里最亮的頂燈已經關閉,只留下幾個的射燈與一個落地燈開著,光線柔和,氣氛正好,在昏暗的環境里營造出一個慵懶的舒適區。旁邊陽臺的落地窗敞開,窗簾固定在兩側,微微燥熱的夜風送來清爽的涼意,不冷,吹在肌膚上很舒服。
一轉頭,就可以看到漫天繁星,視線往下,是遠處被月色和燈火照亮的建筑輪廓。
就差一個純奈了,赤司這樣想到。
“征。”嬌嬌軟軟的聲音響起,在夜色里格外撩人心弦。
赤司心中一喜,順著聲音看去,卻只看到拐角墻壁那里一個小腦袋猛然收回去的殘影,就跟打地鼠游戲里自動收回去的地鼠般,根本沒有錘子出場的余地。
赤司:“……”
要不是他的眼神好,看到墻后露出的裙擺,他都要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純奈,怎么不過來說話?”赤司起身,赤著腳踩在微涼的實木地板上往那邊走去。純奈不過來,他就自己過去,瞧,多簡單的事。
“我還要去客房換下四件套,十分鐘后再過來和你說話。”嬌軟的聲音很甜,帶著些許顫音,就像是白里透紅的飽滿水蜜桃上被咬了一口,溢出來熟透的香甜汁水。
“不是因為這個吧,不過來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讓我來猜一猜。”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啦!”
“那我過來了。”
“啊?”
“我過來了。”
“不要過來啊……”純奈話音未落,就感覺到走廊里的光線被什么擋住,她抬頭,就看到赤司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赤司皺眉,伸手溫柔且不容拒絕地抬起純奈的下巴,看清眼角那由深至淺暈開得薄紅,怒火涌了出來:“你不想把臉露出來和我說話得原因,就是因為卸妝后,你哭腫得眼睛藏不住了?”
“……”也許是質問,也許是處于弱勢狀態的姿勢,純奈微微晃神后,受驚般往后退了一步,撞上身后冰冷堅硬的墻壁,也順勢掙開對方捏著自己下巴而溫度略高的大手。
赤司被掙脫的手沒有半點停留地跟上,直直撐在那嬌潤明媚小臉旁的墻壁上,在冰冷堅硬的墻壁觸感對比之下,那溫軟細嫩的肌膚觸感過分鮮明,在指尖上揮之不去,讓人心里癢癢的。
“也沒有腫啦,只是眼眶還有點紅。”純奈小聲反駁。卸妝后,眼睛這里有點遮不住哭過的痕跡。
“這叫一點?”赤司不悅,抬起另一手手想碰碰她的眼睛,又擔心弄疼對方,放下手,“你今天是哭了多久?”
“也沒有多久啦,你不要生氣了。”
“我說我不生氣,你信嗎?”赤司放低聲音溫柔問道。又是忍足惠里奈那個女人弄哭你!
“你一副快氣炸的表情,還問我信不信。”純奈的表情有些慌亂,抱著四件套和枕頭的雙手下意識用力。
赤司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落在她胸前:“枕頭?”
“客房里雖然有枕頭,但我手上這個枕頭周二的時候曬過太陽,我覺得……也許你會喜歡。”誒,她是不是有點偏心?謙也來得時候,她都沒有這么細心。
“你的枕頭?”
“這個枕頭是沒用過得,我習慣用雙人份的四件套,枕頭也是用雙份,一個用來躺,另一個就……偶爾抱在懷里睡覺。不過!只是偶爾啦,我大部分都是抱著玩偶睡覺得,如果你覺得……”
“我用這個。”
“真的?”純奈眼睛一亮,隨即問道,“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你不習慣使用別人用后的物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