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這地下宮殿的最深處,矗立著一個由黑色巖石壘砌而成、表面刻滿詭異符文的圓形高臺,像極了某種祭祀用的祭壇。
祭壇中央的石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
正是妮拉苦苦尋找的妹妹——蘇拉!
“蘇拉!”妮拉所有的理智和謹慎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她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朝著祭壇沖了過去,眼中只有妹妹那蒼白脆弱的身影。
“小姐!當心!”阿努索臉色劇變,急忙低吼一聲。
同時一把抓起地上的提蓬,像拎著盾牌一樣,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試圖用自已的身體和手中的“人質”為妮拉提供掩護。
陳二柱的腳步依舊不疾不徐。
但眼神卻銳利如鷹隼,冷靜地掃視著整個空間的布局、可能的隱藏點以及那些看似裝飾的詭異符文。
威拉蓬警長則不動聲色地與他并肩而行。
右手看似隨意地搭在腰間的槍套上,目光閃爍不定。
當陳二柱緩步走近祭壇時,妮拉已經撲到了冰冷的石床邊。
她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妹妹蘇拉冰涼的手腕。
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哭腔和絕望:“蘇拉!蘇拉!你怎么了?姐姐來了!姐姐來救你了!你醒醒啊!看看姐姐啊……”
然而,蘇拉毫無反應。
她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秀美的臉龐平靜得沒有一絲生氣。
胸膛幾乎看不到起伏,微弱的呼吸若有似無,仿佛隨時會徹底斷絕。
妮拉的心瞬間沉入了無底深淵,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緊跟而至的阿努索探頭一看蘇拉的狀態,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無比難看。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聲音都帶上了顫抖:“小姐……節……節哀……蘇拉小姐她……她恐怕已經……已經不在了……”
“不——!!!”妮拉發出一聲凄厲到極致的悲鳴,如同受傷的母獸。
滾燙的淚水瞬間決堤,大顆大顆地砸落在蘇拉冰冷的手背上。
就在這悲痛欲絕的時刻,一個冰冷、戲謔、帶著濃濃嘲諷意味的聲音,如同毒蛇般突兀地在空曠的地下宮殿中響起,清晰地鉆進每個人的耳朵:
“嘖嘖嘖,納瓦拉家族的人,你們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竟敢擅闖我們維帕瓦迪家族最核心的腹地?呵呵呵……這份‘驚喜’,真是讓我都深感意外啊!”
這聲音如同驚雷,瞬間炸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眾人!
所有人猛地轉頭,循聲望去!
只見祭壇側后方,一扇原本與墻壁融為一體的、極其隱蔽的暗門,正無聲無息地緩緩滑開。
門后,一個身材高瘦、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背負著雙手,慢悠悠地踱步而出。
他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唐裝。
頭頂微禿,锃亮的頭皮在燈光下反著光。
一張臉保養得宜,但眼角深刻的皺紋和那雙閃爍著老謀深算、如同鷹隼般銳利冰冷的眼睛,清晰地透露出他的年齡和城府。
正是維帕瓦迪家族當代家主——維查!
而在維查身后,一左一右,如同兩尊門神般跟隨著兩個氣勢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心悸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