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外緩緩走進來的女子身著一件綠白相間的長襦裙,襦裙上別出心裁的罩著一層薄薄的白紗,裙子中央還繪制著一朵朵盛開的嬌嫩蓮花。
黑色長發柔順的垂在兩側,耳邊別著朵小巧的帶著粉色吊穗的琥珀花,頸間墜著的金色如意環鑲嵌著富貴的瑪瑙與翡翠,清麗與奢華交相而映,襯得女子本就清新脫俗的面容更多了幾分難言的味道。
木蘭歌的視線從在場的幾個人身上依次劃過,追命等人今日都穿著深色的捕快服,明明是一樣的衣服,三個人卻偏偏穿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追命五歲時父母雙亡,從此便流落江湖歷經滄桑,那段歲月已經刻在他的骨子里了,哪怕穿著正經的捕快服,這個人身上也流露著絲絲江湖人的匪氣。
“你果然是個女人。”
追命毫不意外的說道
木蘭歌笑了笑,抬頭望向了正前方的老人家,其實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去形容這個人,若是按照年紀來說,諸葛正我確實比較老了,他的臉上都是歲月刻畫留下的皺紋,但皺紋不掩他俊朗的面容,更抹不去他身上銳利的光。
“神候大人。”
來到別人的地盤上,當然首先得給老大打聲招呼,所以木蘭歌非常識時務的叫了一聲。
“沒想到最近在京城名聲漸起的公子卜會是個小姑娘。”
諸葛正我笑的和藹,木蘭歌莫名從他的視線中感覺到了一絲慈祥。
“我聽說你的占卜術很厲害”
鐵手冷不丁在旁邊道了一句
木蘭歌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你也想算算命嗎不過神候大人如果也想算,我肯定是要先給他算的,三爺之前喝了我好幾壇桂花酒都沒給錢,但我本來也不是什么缺錢的人,可以免費給你們算。”
大廳里詭異的安靜了幾秒,片刻后,諸葛正我突然大聲笑了出來,這笑聲還挺豪放的,蘭歌估計整個神侯府的人都能聽到了。
冷血斜了追命一眼,眼神帶著淡淡的譴責和嫌棄,追命癟了癟嘴,心里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上次交談的時候明明還說自己不缺錢,結果連他白喝了幾壇桂花酒都記得那么清楚。
“那些去找你算命的人,他們都想算什么”
諸葛正我示意蘭歌坐下,自己也順勢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富貴,姻緣,健康,運勢,人們關心的大抵也都是這幾樣了。”木蘭歌非常坦白,“不過前段時間,何尚書家派了個小童來找我算卦,算的就是這段非常時期中,他家那幾個姑娘能不能逃過一劫。”
此言一出,廳內的氛圍又突然有了變化。
“哦”諸葛正我微微瞇起眼,“那姑娘給出的結論又是什么呢”
木蘭歌神色平淡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無清白之憂,但有性命之憂。”
坐在她對面的追命聞言,直接皺起了眉頭。
“你也是來追查最近的那個犯人的”
“是也不是。”木蘭歌沒什么要和他們兜彎子的想法,“我要抓的那個人,和你們以為的犯人并不是同一個人。”
諸葛正我一言不發的注視著木蘭歌,直覺她剛剛說到人這個字的時候,表情莫名有一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