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角落里慢慢走出來的女子身著一襲典雅的紫色曲裾,長裙的下擺呈喇叭狀,袖口鑲邊,交叉式的領口較低,露出里間白衣,一頭黑色長發從頭頂中央分成了頭路,又將兩股頭發編成一束,由下朝上反搭成垂云髻,淺色吊墜裝飾在發后,簡約而不失優雅。
陽和布氣兮,動植齊光,惟披幽蘭兮,偏含國香,她不慌不慢的踱步至樓梯旁,帶來一陣清新的蘭香。
“打架尋仇斗毆殺人請往外面去,若是打壞了東西,一律照價三倍賠償。我那么大一副字軸掛在大堂前,怎么,裝看不見啊”
說到那么大三個字的時候,木蘭歌還伸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圓圈。
斗篷男安靜的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說。
花滿樓微微一皺眉,只覺得對方現在的模樣有些怪異,這個姑娘的聲音突然出現后,他就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身上的殺氣也迅速收斂了回去。
“要賠多少錢”
斗篷男沙啞著聲音問道
木蘭歌嘆了口氣,道,“這么久沒見,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啊,冥沙。”
冥沙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木蘭歌心下翻了個白眼,又朝花滿樓笑了笑,“花公子,咱們有話好好說。”
“花兄自然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至于冥沙公子為何一定要殺死樓梯上的那個人,老板娘,你可能給出一個解釋”
“那是自然。”蘭歌表現的十分坦然,“冥沙曾經受過一位老翁的幫助,后來,那位老翁的獨女被這富家公子以極其下作的手段擄到了家中,遭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
說到這里,蘭歌有些厭惡的皺起了眉,陸小鳳臉上掛著的輕佻笑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后,那個姑娘不甘受辱,憤而自裁,冥沙為了報恩,答應了那位老翁一定替他手刃仇人。”
“原來如此”
花滿樓低垂著頭,語帶嘆息。
蘭歌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再管那富家公子的死活了。
富家公子眼瞧著自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一臉逞強的嚷嚷著自己沒做過那些事,木蘭歌冷著一張臉看著他,這時,站在花滿樓身側的陸小鳳再次開口道,“冥沙公子是老板娘的朋友嗎”
“算是吧。”
陸小鳳挑了下眉,“你剛剛說,你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
“確實如此。”木蘭歌笑的自然,“陸公子是好奇我為何會知曉這一切”
陸小鳳但笑不語,算是默認了。
木蘭歌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道,“五日后,陸公子的一位朋友會帶著禮物來尋求你的幫助,到那時,你再來這逢緣酒樓,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走出酒樓的最后片刻,花滿樓聽見那喚作冥沙的男人再次向木蘭歌詢問賠償的事情,女人好像是笑了笑,道,“我這間酒樓里的東西可都貴的很,你賠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