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紅問的直接,蘭歌也答的坦白。
“嫣紅,你知道謝撫遠口中的夢兒是誰嗎”
嫣紅神色一怔,臉上泛起了苦笑,“果然啊”
她深嘆一口氣,道,“夢兒的全名叫做顧夢,她和她父親一樣,都是隨軍駐扎在邊疆的軍醫。”
“顧夢已經死了。”木蘭歌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句話,又問,“你知道浮曲閣里的鬼魂就是顧夢嗎”
嫣紅的神色有些蒼白,“我曾經夜探過浮曲閣,可是什么都沒發現,只在一個下午偶然路過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跟顧夢非常相似的背影,我不敢確信,因為,因為”
“因為顧夢已經死了,而你也知道她死了。”木蘭歌接下了她的未盡之語
“是。”嫣紅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很快恢復了正常,“將軍這次受了很重的傷,可按照他的實力,本不該有此遭遇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變得越來越虛弱,總給人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說到這里,嫣紅苦澀一笑,“所以顧夢果然就是一切的源頭嗎”
“是的,”木蘭歌點了點頭,“活人跟鬼魂待的久了,當然會受到影響,死人有死人該去的地方,它們不能一直停留在人間,這是對他們自己以及周圍人的雙重傷害。”
“姑娘是打算超度夢兒嗎”
“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吧。”木蘭歌看了一眼嫣紅,道,“她不離開的話,謝撫遠怎么恢復正常”
嫣紅嘴唇微動,好像要說些什么,這時,蘭歌的床鋪旁突然憑空飛起來一張紫色的卡牌。
“塔羅牌告訴我謝撫遠今日申時會去郊外佛寺,我打算跟過去看看情況,嫣紅,要麻煩你替我打個掩護了。”
嫣紅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沉默的點了點頭。
佛寺這種地方,向來都是遠離市井繁華的,木蘭歌一個人走在清幽的小路上,隱約可見小路盡頭處的那扇寺門。
在這一端出世,一端入世的道路上,她總能看見面色各異的路人,有的神色愁苦,有的滿面春光,佛寺門前的階梯上站著幾個拿著大掃帚打掃落葉的小和尚,看見木蘭歌后還會神色友善的朝她合掌為禮,蘭歌笑著回了禮,快步朝著寺內走去。
大概修建佛寺的那些人都很喜歡往里邊種樹吧,木蘭歌這一路走來都不知看到了多少棵枝葉繁茂,樹干粗壯的大樹,一路樹影紛紛,青葉簌簌落滿衣襟,她隨意拍了拍,跨步踏了進去。
寬闊又平坦的前院內站了不少香客,謝撫遠此時已經獨自一人走進了廟堂,木蘭歌也順勢跟了過去。
前院兩側都種著玉蘭樹,樹下不乏并肩而立的男男女女,木蘭歌只是隨意往那一瞥,腳步就突然頓住了。
院子里玉蘭樹疏落有致的樹葉在日光的映照下投擲出點點斑駁之影,那人長身玉立在樹下,背影還是如同往常那樣,似山間青松般挺立。
木蘭歌下意識朝著花滿樓的方向走了幾步,就這么幾步,樹下那人便好像是發覺了她的蹤跡般,微微側過了身。
“蘭歌”
他又認出了自己。
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原本平靜的湖面,木蘭歌的心湖開始泛點漣漪。
“花滿樓。”她走過去,直面著那人的清俊容顏,道,“你為何會在京城”
“我跟陸小鳳去神侯府尋過你,他們說你最近一直都在將軍府忙自己的事,很久沒回去過了。”花滿樓笑了笑,身上莫名縈繞著一股喜悅之情,“我原本只是想來這佛寺隨便看看,沒想到會遇見你。”
“意外之喜”木蘭歌有些調侃的問道
“是啊,意外之喜。”花滿樓依舊在笑,只是語氣聽起來要比蘭歌認真的多
“這個事情很棘手嗎”猶豫了一會兒后,花滿樓還是沒忍住問道,“聽無情他們說,你已經在將軍府待了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