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剛過晌午,木蘭歌和花滿樓一起去到鎮上的一間酒樓里吃飯,她點了三菜一湯,菜品都是當地的特色菜,蘭歌喜歡偏甜或者偏辣的味道,巧的是,花滿樓也挺喜歡那種帶點甜味的菜品,對此,木蘭歌感覺非常因缺思廳。
可能是這個人溫潤如玉的氣質太深入人心了,蘭歌完全沒辦法把他跟喜好甜食這一特質掛上鉤,但發現后就真的覺得挺可愛誒。
“糖葫蘆,賣糖葫蘆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兩人剛一踏出酒樓,木蘭歌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叫賣聲,她直接走過去,掏出銅錢買了五根紅彤彤的糖葫蘆,然后遞了一根給花滿樓,繼續朝著目的地走去。
那是一間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小瓦房,大門上貼著已經開始褪色的福字,蘭歌深呼了一口氣,上前敲響了房門,片刻后,一身著麻布衣,面容滄桑的女子走過來打開了門。
她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面容隱約可見曾經的秀美,頭發用一根廉價的發簪固定在腦后,衣服上還帶著幾處明顯的補丁,女人站在大門口看著門前的一男一女,神色難掩疑惑。
年輕女子穿了一條淺藍色的長裙,裙擺處繪有一片片小巧的白色花瓣,最外層罩著輕紗,空靈又典雅,花瓣點綴在一片閃爍的深藍中,輕紗下方還墜有小小的配飾,她的一頭長黑卷發長至腰際,耳邊別有淡藍色的羽毛狀耳飾,手腕上戴著的翠玉鐲成色通透,在日光下反射出溫潤的光澤。
“你好。”木蘭歌友善的笑了笑,“我叫木蘭歌,受你丈夫的囑托而來。”
屋子的占地面積并不大,小小的庭院里能看見好幾個放著臟衣服的木盆,院子一角被柵欄圍起,里面養了幾只老母雞。
木蘭歌跟著婦人走進房間,花滿樓就留在院子里陪歡兒玩耍,小姑娘今年剛滿九歲,手上拿著蘭歌剛剛遞給她的糖葫蘆,笑的特別開心。
“哥哥也喜歡吃糖葫蘆嗎”歡兒看著花滿樓手里的糖葫蘆,有些好奇的問道
花滿樓溫柔的笑了笑,“不,這些糖葫蘆都是我替你準備的。”
小姑娘驚喜的瞪大了眼,猶豫了一會兒后還是重重搖了搖頭,“歡兒已經有了哦,我有兩根糖葫蘆,一根自己吃,一根給娘親留著。”
她們母女倆過的顯然很拮據,但是在婦人的精心呵護與教導下,歡兒已經成長為了一個乖巧又懂事的孩子。
“大哥哥,你為什么不看著我”歡兒拿著兩只糖葫蘆,打算等到娘親出來后再和她一起吃,花滿樓半蹲在她身前,眼睛無神的注視著某方,并沒有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花滿樓淡笑道,“因為我是個瞎子。”
小姑娘哎呀一聲,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可是大哥哥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瞎子啊。”她抬起小腦袋看著花滿樓,眼神亮晶晶的,“哥哥好厲害”
花滿樓嘴角含著溫和的笑,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歡兒的小腦袋,“你以后也會變得跟哥哥一樣厲害的。”
吱嘎一聲,內屋的房門重新打開了,歡兒一臉雀躍的跑過去撲到母親懷里,木蘭歌看著眼前這幅溫馨的畫面,嘴角開始抑制不住的上揚。
“娘親,你怎么哭了”小姑娘突然有些著急的問道
“娘親沒事,娘親娘親就是太高興了。”婦人微紅著一雙眼親了親女兒的額頭
“娘親,你看,這是姐姐給我買的糖葫蘆”歡兒獻寶似的把手里拿著的糖葫蘆遞了過去,“我們一起吃”
“好好好,一起吃。”婦人側過頭對木蘭歌感激的笑了笑,蘭歌回以一個柔和的笑容,又把視線移到了花滿樓身上,“花滿樓,我們走吧。”
收拾好復雜的心情后,婦人重新坐在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開始仔仔細細的洗著那些臟衣服,丈夫去世后,家里沒了經濟來源,歡兒還小,她沒辦法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里,所以這些年一直都是靠著給別人洗衣服以及做刺繡來補貼家用。
“如果真的有需要的一天,你可以帶著這封信來杭州的逢緣酒樓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