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都是飄忽不定的,是抓不住的。”
就像她心里的那個人一樣。
木蘭歌沒說話,這種時候她也不應該說話。
少女望了她一眼,笑著道,“多謝公子了。”
木蘭歌不太明白對方這句話的意思,可又好像有點明白,但她實在不知道應該做出什么反應,所以再次選擇了一聲不吭。
少女也不在意,好像在她看來,木蘭歌就應該是這種沉默寡言的人。
她起身朝著寺廟外走去,蘭歌看了會兒她的背影,又將視線放到了地上飄落的那幾片樹葉上。
越昭跨過廟門后,又沒忍住轉過身看了眼坐在石桌上的那人,墨綠長衫飄逸又素雅,微風吹起長衫一角,露出隱約的翠竹圖案,他垂眸看著地上的落葉,表情十分平靜,好像無論何事都無法在他臉上掀起波瀾。
他孤身坐在石凳上,周圍時不時會走過一些交談的人群,越昭注視著他,感覺自己像在一片熱鬧祥和,高歌頌德中,突然聽到一首寂靜幽遠的歌曲。
心腹快步走至她身旁,神色謙恭的喚了聲,“公主。”
越昭并未回頭,只是順勢問道,“你看那人,是不是和無白特別像?”
心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又再次低下頭,沒敢出聲。
越昭笑了笑,神情里又多了幾分嘆息
“…我覺得他們很像。”
……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千里嬋娟的燈火將岸邊的池水照的如同白晝,京城實在是個過于繁華的地方,在這里,不存在真正的黑夜,許多白日里靜靜沉睡的東西,在夜幕降臨后便會立即蘇醒。
紙醉金迷的繁華夢境,旖旎綺麗的樓閣燈火,這才是京城該有的模樣。
爾雅被冷血帶著來到了一處極其繁華的街道上,一座造型精致,足足有三層樓高的華貴樓船自他們身旁駛過,纏綿的歌聲在水面推開層層波瀾,船頭懸掛著紅色的燈籠,倒影揉碎在水波中,仿佛凋落的海棠花瓣。
冷血側頭看著身旁的少女,她的臉蛋因為興奮期待而微微泛紅,一雙眼睛更是明亮璀璨,一看便知道她對這里的氛圍是十分喜歡的。
計劃出門前,爾雅拜托冷血帶她去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看看,冷血思考了片刻,便將她帶來了這。冷血因為幼時被狼撫養長大,在人情世故這一方面是比較欠缺的,他并不覺得帶著一個看上去才14,15歲的姑娘來逛花街有什么不對的,因為這里確實熱鬧,是爾雅希望看到的熱鬧。
同樣的,爾雅對于這些事情更是懵懂的很,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漂亮的花燈面具以及美到令人窒息的夜景上,還有就是那些船上的姐姐們唱歌真好聽。妓院外站著拉客的姑娘們不想把精力放在爾雅這個一看就是位小白的小姑娘身上,也明智的避開了神色淡漠的冷血,沒有自以為是的跑上去碰釘子。
要在這種地方過活,眼力見可是最基本的東西了。因此,兩個人也十分順利的逛完了花街,而后結伴回到了神侯府。
入秋了,紅葉在寒風里颯颯地吹響,落下一陣又一陣艷麗的紅色。夜色降臨后,吹來的晚風里都帶著絲絲寒意,紅楓在院落中肆意的飄落,那一抹抹奪目的紅落至二人肩頭,又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鋪滿了他們腳下的路。
爾雅手里拿著冷血買給她的娃娃面具,待到二人走至她的房間門口時才輕聲道,“冷血哥,我明天就要離開神侯府了。”
冷血安靜的看著她,沒說話。
爾雅笑了笑,道,“這幾天在京城玩的很開心,也吃了很多好吃的,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過來玩。”
冷血點了點頭,“隨時歡迎。”又問,“什么時候走?”
“明日一早。”說完這句話后,爾雅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連忙補充道,“你不用來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