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補償顧安寧,趙訓特地去兇肆店里買了足夠的香燭。他把香燭點燃,看著顧安寧吸食,有種隔世的恍惚。
顧安寧終于吃了頓飽,心里很滿足,看趙訓也越來越順眼。
他問趙訓,“你打算什么時候向她提親”
趙訓覺得顧安寧催的很急。
對方是他的兄長,肯定不會是“急著抱侄子”這種理由。
顧安寧之所以催促,極有可能是他要準備走了。
趙訓猶豫道,“我大概就這幾日吧。我還沒有向她坦白身份,如果她嫁給我,承擔的危險也很大。我一定會盡快辦妥的。”
“我倒是覺得她的模樣很熟悉。”顧安寧道,“她一個人生活在臨安”
趙訓搖頭,“還有她的父親。鄭叔身子硬朗,在王員外家里當護院。”
“姓鄭的人家”顧安寧喃喃一句,“你可還記得,先前大哥身邊有個守衛,也是姓鄭”
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趙訓的年紀比趙謹還要小幾歲,來到金國之前,他們的兄長趙諶周圍守衛眾多,到了金國之后,皇子皇孫都是金人奴隸,除了極為忠心親近的奴才,誰還會甘愿守著舊主呢就算他們想,金人也不會同意。
趙訓想了好久,隱約記得有個人姓鄭,但是完全記不清他的面貌。
顧安寧道,“不如親自去問問他,如果當真是他,這門親事就簡單多了。”
“二哥說的是”趙訓笑著應了一聲,忽然憂慮道,“不過二哥的身份,也要告訴他們嗎會不會對二哥不好”
顧安寧“隨便你。”
顧安寧能感覺到趙謹的開心,親眼看著弟弟走到現在,沒有誰不會開心的。
他的思緒漸漸被趙謹轉移,執念也越來越淺。
顧安寧決定在成婚之后離開,他有點怕任務再失敗。
這幾天趙訓忙著談情說愛,顧安寧則是回了家里。
陸小鳳應該沒有再過來,從秋棠口中得知,過了中秋后,顧大公子一直很忙,經常連續幾日都不著家。
天氣漸漸轉涼,顧安寧又開始發熱,雖然不算太嚴重,卻因為他的昏迷,喂了幾天藥都不見好。
顧安寧知道得趕快結束這個任務,回來好好休養身體,在家里估算著趙訓那邊進度差不多了,才離開顧家莊回到任務里。
趙訓性格開朗,本身能力也不錯,再加上楊康的推波助瀾,很快融入進了江湖中有名氣的武林人士的社交圈子。
顧安寧過來的時候,他正在聽丘處機講抗金的一系列事宜。
江湖中不少人是主張抗金的,但是也有一些人不想為了疲軟的宋朝費心,甚至在金國的誘惑之下投了敵。因為之前楊康的關注,丘處機以為趙訓是個金人,與他接觸之后才知道他有多么憎惡金國。
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般的青年了。
于是丘處機在楊康身上無法施展的口才,全都放到了趙訓身上。趙訓也樂得聽他分析江湖局勢,兩人一聊就聊了很久。
顧安寧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外面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