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覺得東方不敗的偽裝一點都不到位,下顎處的胡子與肌膚雖然貼合的完整,但是胡子的光澤與真正長在身上的還是有區別的。
現在東方不敗去掉了胡子,也沒穿女裝,扎婦人發髻,更沒在臉上涂那些花花綠綠的胭脂水粉,看起來就是個樣貌英俊的普通男人。
顧安寧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對比原來的造型和預知到的未來,還是現在的模樣更能入目。
東方不敗卻被他打量的不大自在,他輕輕咳了一聲,“可是有什么不妥”
顧安寧道,“現在的你,比起留著胡子的時候英俊不少。”
東方不敗笑了一下,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這些日子住的可還習慣”
“嗯。”說話時顧安寧也一直在擺弄手里的琵琶,分給東方不敗的注意力不多,他的態度實在自然,還有之前的印象先入為主,倒是沒有令這位手握大權的教主感到不快。
“我什么時候能見到那位曲長老”
“曲長老是神教的中流砥柱,若是你想見他,本座立刻派人去請,不過來不來,還要看他自己的意思。”東方不敗淡淡道。
他給顧安寧的待遇很好,卻沒在這件事上表現的過分熱切。
即便現在的他想做個女人,對權利沒有之前那樣執著,作為副教主時的政治敏銳還是有的。東方不不敗不可能因為喜歡或者討厭一件事情,不顧自己的安危。正道門派對日月神教虎視眈眈,他們表面是正人君子,實際上齷齪手段一點都不少,稍不留神就可能賠上小命。
顧安寧來歷不明,東方不敗對他有些好感,愿意善待他,在確定他真正無害之前,卻不能放任他和教派長老走的太近。
“這是自然。”恢復全部記憶的顧安寧看的出他的小算盤,不過他時間充裕,完全可以扮演好捏出來的人設,露出全然信任的淺笑,一點都沒有懷疑他的用心。
東方不敗道,“聽先生口音是京城人士”
“燕北。”他嘆了口氣,左手帶起琵琶弦,發出一聲虛音,低頭道,“也不知何時能回家。”
“先生離家很久了”
顧安寧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愿再談。
東方不敗在身后做了個手勢,一位下屬默默離開。
坐在榻上聽顧安寧談了一曲,又喝了兩杯清茶,東方不敗眉心舒展,看起來比來時心情好了不少。
他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兩日后,東方不敗再次來到別院,這次他換上了一身紅袍,與顧安寧預知到的紅色女裝有些差距。
看到東方不敗的變化,顧安寧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瞬間懂了。
東方不敗查不到他的來歷,但是這么長時間顧安寧都很安分,降低了他的戒心。他居住在日月神教大本營,只要嚴密監視,控制他的一舉一動,不允他與外人接觸,東方不敗武功高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通這點之后,東方不敗不再拘謹,與顧安寧聊的話題漸漸多了起來。
顧安寧首先問他,“曲長老答應過來了嗎”
“已經派人過去了。曲長老不在黑木崖,一來一回需要幾日時間,急不得。”
然后顧安寧開始彈曲兒,東方不敗靜靜聽著。
一曲將盡,東方不敗忽然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