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迷霧中徘徊了多久,云含青才找到光亮走出來。
她睜開眼,面前是熟悉的景象。
昏迷前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云含青有些后怕,又有些驚訝。
那匕首刺的那樣深,自己竟然還能活過來。
云含青感受了一下全身上下,發現好像沒什么事情,身上也沒有哪里有疼痛的感覺,就想坐起。
恰巧,與一個人對上視線。
那是守在她身邊的風流云,他一頭銀發,面容精致但冷漠,除了唇上的一點淡粉,沒有其他艷色,仿佛天上的謫仙。
見到云含青醒來,謫仙落入凡塵,他眼中盡是深沉的愛意,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云含青,動作小心地將她扶起靠在床背上。
“是你救了我?”
云含青遲疑著問,她閉眼前的最后一幕就是風流云抱著自己的畫面。
這么說,自己現在能好好活著,應該是他的功勞。
畢竟匕首插進心臟,可以說是無力回天。
普天之下有能力如此強大能從閻王爺手里搶人的,大概只有風流云一人。
風流云眼眸低垂,面容本就白皙,現在更添一抹蒼白,他無力咳嗽了好幾下:
“咳咳……是。”
“那,你的頭發?”
云含青才看到風流云這一頭銀白的發絲,雖然沒有折損他半分姿色,變化過于突兀,還是讓人不免疑惑。
風流云沒有隱瞞,將用心頭血救她的事說出。
說完話,對上云含青的視線,風流云可憐語調虛弱道:
“我沒幾年可活了。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未能與心悅之人在一起,你能滿足我的遺愿嗎?”
云含青見他模樣虛弱可憐,心驟然一軟。
更何況他現在如此地狼狽還是為了自己,不過是幾年,應了就應了吧。
云含青眸光憐憫,動作緩慢點了點頭。
“真的嗎?”
風流云有些不敢相信,得到肯定的回復后,一把將人擁進了懷里。
云含青有些不適應,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來,怕人做出其他的舉動,找了個話題分散注意力。
“我睡了多久?”
“半個月。”
她以為只是過了一會兒,實則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月。
天下早已大變,欺負過她的姓段一家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段若歌不就是仗著身份,不將云含青放在眼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軟柿子捏嗎。
現在,她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盡管風流云不是國師,手上的修為也散了大半,想在臨月國翻起風浪,也不是多難。
他找到皇宮中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九皇子,將其扶持上了皇位。
至于原來段若歌的靠山皇上,頂著太上皇的名分“自愿”退了位。
這名皇子的生母身份不高,人也懦弱沒什么大志向,就成了后宮爭斗的犧牲品。
那么大的皇宮,好像就只有皇上皇后和皇后生育的孩子才是站著的人,也只有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生母是死在了皇后的指示下,也是死在了皇上的縱容下。
他自出生以來受過的冷視和欺凌,也被視而不見。
皇位上坐著這個皇子,原本的“幸福一家人”身份變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