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是——他在示弱,后面還有其他招數。
顧輕希凝神,注意力百分百地集中,盯住了他所有的進攻與后退。
在百里渺某次躲過她的攻擊,消失在花海之后,她警惕提到了極點,垂著眼睛感受身邊的變化。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周圍環境安靜到了極點。
許久之后,才有一陣風從身后刮過,有人的體溫在靠近,還有極輕極輕的聲音從耳邊一閃而過:
“輕希,我們重新……”
‘果然如此。’
顧輕希沒聽他的話,身體沒動,手中拿著的破日迅速往后一揮。
接著,握緊劍柄,整個人往前瞬移了好幾步。
她做好了攻擊落空的打算,那一擊只是想讓百里渺投鼠忌器,好給自己留下防守的空間。
但,“噗嗤。”
抽劍時的滯澀感讓顧輕希頓了一瞬,后面看到抽離的破日上滴落的血珠,更是震驚。
自己的劍,刺中了百里渺?
他變得這么弱了?
不對,不過是一劍,身外傷,對于依靠魔域而生的魔尊來說,算得了什么。
顧輕希并不相信自己這一擊能造成什么嚴重的傷害,轉過身來,懷疑地看向站著捂著胸前傷口的百里渺。
他站著,脊背彎折,血水不斷從捂在胸口處的手掌往外流出,面色蒼白地像是薄紙。
手中的引魂旗也握不住,變幻而成的旗面形態無法支撐,還原成了最開始細長的發帶,輕飄飄地隨著風下墜。
百里渺好像也撐不住了,身體搖搖欲墜,眼中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深情與舍不得。
“輕希,你能最后抱我一下嗎?”
“你又在做什么戲,堂堂魔尊,魔域之主,不死之身,這么一劍,莫非還能殺了你?”
顧輕希滿眼都是不相信。
若是這么簡單,她何必要因為他而擔心魔族會傾覆整個世界;
若是這么簡單,她那么多的思慮與憂愁不都是杞人之憂。
別說她不會相信,隨隨便便在外面拉一個人過來,就是路邊才會說話的三歲小童,都不會相信這么個可能。
百里渺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理解地點點頭:
“對啊,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如果我還是從前的魔尊,身體就算千瘡百孔,也不會有什么實際的損傷。”
“上次在凌雪殿,你刺了我兩劍,沒多久我就能活蹦亂跳的,原本應該是這樣,對吧。”
顧輕希實在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那話是在印證自己不會那么脆弱,字字句句都是她認定的念頭,也是世人都認同的觀點。
但當這些話從他這個當事人的口中說出來,就多了些話外之意,不得不讓人多想。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顧輕希心緊了緊,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對現在的百里渺也沒了繞彎的耐心,直接開口問他。
“咳咳咳。”
百里渺張開嘴,還沒說話,先因為身體反應咳嗽了好幾下。
即便用手掌及時擋了下,顧輕希還是從縫隙處看到了些刺眼的鮮紅。
咳嗽之后,他的面色比之前還要慘白,若是普通的凡人,這個模樣,就是不久于人世的將死之相。
百里渺像也是這樣,連說話時都沒有力氣,氣若游絲,緩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
“輕希,我快死了。我散盡了魔氣,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不再是什么有不死之身的魔尊。”
這句話,像是驚雷,擊穿了顧輕希的大腦。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