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哥憨直,對很多靈活的東西腦子都轉不過彎,關二哥聰明不在學習上,關悅貪懶不想努力。
就算關隊長再怎么喜歡讀書人,也注重對家里人對學習方面的栽培。
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出現一個在學習上讓他滿意的。
讓關二哥去參加高考,還不如關隊長自已努力學習考上大學的可能性高。
關悅想清了這一點,很是不解。
“不是參加高考去京市的話,你去京市做什么?”
來回的車費都貴得嚇人,無緣無故地,家里爹娘能允許他這樣做?
關二哥搓了搓手,頭往四周打量許久,確定沒有外人在附近,還是小心地壓低了聲音。
“我去京市做買賣,掙大錢。”
“嘶,那是投機倒把,發現了會被抓的!爹知道這回事嗎?”
關悅被嚇了一大跳,也趕緊壓低聲音。
她曾經在街上見過被紅袖章抓起來的投機倒把的人,就算只是賣了一籃子雞蛋,被抓到了都是送到派出所關好些天,可能后面還得勞動改造。
這后果太嚇人了,關悅并不希望自已家人落得這樣的結果。
之前關二哥被隊長爹“打壓”,對投機倒把的事情已經偃旗息鼓。
現在突然想要重操舊業,肯定是有人在旁邊提點。
而這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虧二哥還把他當成真兄弟呢,他就是這樣忽悠自已哥哥的。
關悅鼓著臉頰,狠狠瞪了眼溫修赟。
“不會被抓。”
溫修赟看到關悅的眼神,知道自已是被誤會了,無奈地解釋。
關悅別過頭,哼了一聲,明顯不信。
“真的不會,四人幫被粉碎之后,街道上的紅袖章也沒了,革委會也被取代,城市里的風向好了許多。”
“為了生存,陸陸續續就有出去擺攤做些小生意的人,只要不是規模太過分的,政府都不會管的。”
溫修赟細致地解釋,慢慢地,關悅別過去的頭又轉了回來。
“而且,有風聲說政府要開放買賣,不久之后應該就有正式的政策下來。再過段時間,個體做買賣就不是投機倒把了,是被政府允許的。”
“悅悅,我前幾天跟家里人打過電話問了,京市作為首都,已經有不少個體做生意的試點地方了。”
“我仔細打探過,二哥去京市,只要不是一下就做特別大的生意,什么危險都不會有的。”
溫修赟怎么可能為了和關悅在一起,只要能推動目的達成,就不管她家人的安危。
那樣,只會得不償失。
他知道關家能夠有機會被說動的僅有關二哥一人,便會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容許一點點的差錯。
關悅頭低下來,兩邊臉頰因愧疚泛著紅,磕磕巴巴地道歉。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誤會你了。”
那聲“對不起”還沒說出來,就被溫修赟含笑打斷:
“沒事的,我知道,悅悅也是太關心家人嘛。等以后我成為悅悅的家人,你也會這樣認真為我考量的,對嗎?”
他說著,眼睛定在關悅的身上,眼神里含著的,仿佛是話里沒說出去的更深的意思。
以后成為家人,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怎么成為家人呢?
只有那個名正言順的辦法——領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