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銳不久前有件重要任務,需要他出城親自接應。
他借這個機會避開了陸武城的視線,離開塢城將該做的事情辦妥之后,讓自己的心腹周旋拖延時間,他則悄悄去了趟運城。
陸丞銳去了運城的大帥府,偷盜了些書房的信件,故意被發現,在眾多人的追捕下,逃回了塢城。
按照他擬定的計劃,運城人追著他來到塢城,沒找到人肯定不會隨便回去復職。
他們會繼續在塢城多留幾天,搜查陸丞銳的蹤跡,屆時,塢城緊張又莫名興奮的氣氛定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再稍稍探查,就會察覺陸武城的野心,這事情更加嚴重,這些人定然會回去向運城主事大帥匯報。
事情被揭到明面上,對陸武城的意義就很不一樣了。
單獨論實力的話,塢城絕對算得上之最,可要是比它弱的開始聯盟共同對抗他,陸武城想要趁其不備的占領打算只能放棄。
互相都對對方有警惕心,防備著對方任何一個特殊行動,這仗輕易就打不起來。
陸武城還得處理由此產生的外交問題,更沒有功夫插手陸丞銳的婚事。
他也不能插手,說是給兒子找個兒媳婦,可董商的身份注定引起懷疑。
沒有引子的時候還能夠說是正常,一旦有人將端倪擺在眼前,私下里就會無限延伸陸武城這舉動的用意。
為了維持表面的平衡,這場婚事也只能被無限延后。
陸丞銳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他現在就正躲避著跟著混進塢城想要抓住他的運城人。
運城雖比不過塢城,大帥府守衛也極嚴苛。
潛進去本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更別提他還得拿走些東西,又要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
因而,陸丞銳雖然成功辦成了自己想要辦的事情,身上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靠近胸口處的一處刀傷最是嚴重,即便躲得及時刀刃還是扎進去了半寸,他又被追殺,時間倉促,一直沒有時間處理,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
現在暫且安全,陸丞銳深呼吸了下,開始處理傷口。
一整夜都在外面奔忙,露水都浸濕了外層的衣裳。
若是衣服只濕別的地方就算了,陸丞銳對自己不會太過精細,但露水透過濕了的衣衫都要浸到傷口處,那就有些危險了。
他這段時間并不方便出現在眾人面前,也無法作為少帥找大夫看病,要是不處理一下傷口,感染后對自己更加麻煩。
陸丞銳深呼吸了下,將衣服的扣子一顆顆解開,看了下傷口的位置。
就在原來鎖骨處褐色傷痕往下不遠的位置,又多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血水將衣衫的顏色染得更深,傷痕模樣可怖,陸丞銳神色也能沒有任何改變。
他隨意地撩過一邊衣衫將傷口一圈擦拭干凈,又從上衣衣擺位置撕下來一根干凈的布條,牙齒咬住一端,將傷口囫圇纏繞拉緊,避免再流血。
做完,陸丞銳將衣服重新穿好,扶著墻壁站了起來。
現在天邊已經隱隱有了太陽的輪廓,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完全天亮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搜查他的人不敢被塢城本地人發現段里,勢必要收斂行為,不可能再輕舉妄動。
但同時,對陸丞銳也有些壞處。
運城人不敢出現暴露自己,現在應該在塢城外的陸少帥也不敢暴露自己。
他得在這附近熱鬧起來之前,找一處人少的地方躲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