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口進出的顧客絡繹不絕。
陸丞銳還看到秦念送了一個下了訂單的大客戶出門,她的身邊跟著幫忙的秦澤雅。
客人離開后,秦澤雅就高興地和她說著什么。
秦念也跟著露出笑臉,摸著妹妹的頭,臉上看不出一點點陰霾。
她過得很好很好,與自己因時時刻刻念著她的憔悴模樣完全不同,好似那天夜里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
秦念臉色紅潤,精神煥發,比忙碌秦澤雅事情時氣色還要好得多,沒有一點憔悴的跡象。
陸丞銳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對她本就沒有什么影響。
他存在或是不存在于她的世界里,都是沒有什么關系的。
意識到這個念頭時,陸丞銳因來看她時打起的精神瞬間渙散,連續幾天休息不好的后遺癥也開始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他手撐在車門上,抵著腦袋,感覺手抵著的位置連同著左手邊一大片的地方都在隱隱作痛。
腦髓深處,似乎有一個人拿著一大把針,在腦中疼痛的位置狠狠地扎著。
胸口也悶悶的,眼前出現的事物都開始變得模糊,一會兒清晰,一會兒又被黑幕遮蓋。
“咳咳。”
陸丞銳沒有控制住,連續咳嗽了好幾聲,一張臉蒼白得可怕。
“大帥,大帥,您沒事吧,我送您去醫院吧。”
陸丞銳知道這主要還是因為心理上的問題,他身體素質不錯,這點小問題根本算不了什么,搖頭拒絕了司機的提議。
他還要留在繼續留在這里,看秦念是不是真的這樣說斷就斷,對自己沒有一絲絲留戀。
陸丞銳手指掐著掌心的肉,眼睛死死地看向秦念的方向,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點失意的表現,也期盼她能夠從自己的視線中察覺到些什么。
秦念將顧客送走,和妹妹聊著方才顧客下的訂單。
談得正盡興時,忽然像是察覺到什么,側頭,向著不遠處看去。
‘奇怪,怎么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
她想要應證心中預感,視線往遠處掃去,快要落到陸丞銳坐的車方位時,手臂被人抱著搖晃了兩下:
“姐,你可不可以教我做花束呀,我也想給姐姐幫忙,不能一直靠著姐姐養。”
“啊,可以呀。”
秦念的注意力被秦澤雅轉移走。
她專心教著妹妹制作花束的方式,沒有多久,還被妹妹拖著回到了店內去驗證學習的成果。
至于剛才令她有些懷疑的目光,也被忘在了腦后。
車內。
因她看過來而重新激動起來的陸丞銳希望再一次落空。
他心里那些不切實際的期盼也被徹底粉碎。
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心理上的沉悶影響了身體的狀況,被克制的咳嗽一聲連著一聲,沒有斷絕的時候。
“大帥,您這樣不行的,要是想見秦小姐,等身體養好了,機會還多的是。”
機會很多嗎?
陸丞銳嘴角勾起,眸底泄出幾分苦澀。
秦念已經將做陌生人的話當了真,如果自己不提,他們之間還有再見的機會嗎?
如果她真的決定不再見,真的要就此永不再見嗎?
漆黑的瞳仁里,苦澀的情緒已經轉變為另一種偏執的情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