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倒是沒想著讓娘家阻撓魏時科舉,長房那邊都不會同意,真要硬頂起來,兄長那邊未必會愿意為了她得罪長房。
她想做的是讓魏家早早的分家,把該屬于她兒子的東西留下,不至于被庶子占了去,至于長房那邊兒,愿意扶持魏時,那就讓他們扶持去。
反正分了家,白姨娘也是要跟在這邊的,魏時哪怕日后顯赫了,也仍舊被拿捏著,若是混不出什么名頭來,也不能在家產上使心眼。
李氏在娘家那邊是唯一的嫡女,嫁給魏仁也是下嫁,從來都是依著自個兒的脾氣來,要說動心眼兒,對她來說是沒必要的。
如今,也算是破了例了。
當務之急,不只是把家分了,而且是不能留給魏時多少東西,反正她的嫁妝一分都不會給魏時,至于公中的東西,二八分,嫡子占八分,庶子占兩分。
還有白姨娘,必須得接回來,不能放在長房那邊。
李氏一封信,寫了撕,撕了寫,花了兩天的功夫,才把這信給寄出去。
燕縣離京城遠著呢,又不是派下人專門去送一封信,靠驛站傳送,這書信一來一回得小半年,且還有的等呢。
李氏素來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在沒收到消息之前,脾氣確實不怎么好,魏仁幾乎是不怎么回后院了,沒有白姨娘的那朵解語花不說,夫人一點就炸,他寧可在前院一個人睡,也不想回后院。
魏定一直都知道自家堂弟頗有天分,否則也不會在十二歲的時候就中了秀才,而且差一點兒就是小三元了。
但在算學上,他才知道自家堂弟的天分絕對不能用頗有這兩個字來形容,簡直是太有天分了。
明明是剛接觸算學的人,就算以前翻過算學的書,可從來都沒人教導過呀,他知道堂弟的啟蒙先生是個秀才,肯定不會在學堂上教人算學。
所以,現在應該是堂弟剛剛開始學習算學,結果太打擊人了,他好歹也學了三年了,兩三天的功夫,都被堂弟在算學上全面壓制了。
當哥哥的有苦難言,還好堂弟在律學上的天分沒這么驚天動地,不然的話,他都需要調整心態了。
魏定已經算是心態好的了,堂弟雖然比他小了九歲,可在背誦方面,堂弟的底子夯的要實。
雜文、策論也不輸他,詩賦就不太好比較了,如果在限定時間內做一首詩,那他做出來的詩大都要比堂弟強,但是如果不限定時間的話,那他的詩跟堂弟的詩,誰的水平更高就不好說了。
他有時候在考場上還會即興作詩呢,但據他所知,堂弟這幾場考試所寫的詩賦,都是平日里準備好的,挑的自然也都是精品。
算學和律學,他比堂弟早學三年,三年的功夫,按理來說肯定是拉開差距了,但事實卻是,律學確實有一定的差距,算學卻是兩三日的功夫就被趕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