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府除了馬匹和獵物之外什么都缺,包括布料和糖這兩樣生活的必需品。
沒辦法,平江府這邊女子紡織的還真不是特別多,男耕女織的勞作模式在平江府并不適用。
魏時也沒想著出錢收布料,這跟種藥材不同,前者是平江府一直都有的市場,不管官府是否收購都能夠賣得出去,但是后者就不一樣了,很多藥鋪都有自己的進貨渠道,壓根就不收下邊的,就算是收那量也很少。
魏時收購來的藥材,壓根兒就沒打算在平江府賣,大靖朝地域遼闊,能賣藥材的地方可多了,更何況除了大靖朝之外,還有外族人,周邊的小國有的也富得流油,海上的商路那就更不用說了,每次帶過去的東西都能賣的精光。
他從京城出發的時候,就聽說已經有一些小國開始嘗試著遠航了,也想把本國的貨物運到東方大國來。
工坊的建立,主要還是對外招工,年齡上的限制很小,七歲以上即可,有薄產的人家可以參與,什么都沒有只能給人家打長工的貧民也可以參與,甚至于是流浪兒。
哪怕是黑戶,只要是沒犯過什么事兒,那也是可以到工坊里做工的,如果一直表現優異,工坊這邊可以上報當地官府,給此人落戶。
這三件事情砸下來,可以說沒有哪件事情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辦成的,都需要花上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功夫,而且頗為耗費官府的人力物力。
初來乍到,就弄出這么三件事兒來,魏時哪怕是知府,在平江府的官場里頭也不討好。
可誰都知道他的身份,又是當地品階最高的官員,底下人的政績如何,一方面要看吏部的人如何審核,另一方面也跟主政官的評語有關。
所以,哪怕是心中頗有微詞的官員,也得捏著鼻子干,否則的話就會被其他人給比下去,當官嘛,誰樂意一直在一個職位上打轉。
至于心里頭有干勁兒的官員,何嘗不是有了盼頭,干出成績來就能算政績,總好過一直熬資歷吧。
在這三件事情上,魏時最大的優點就在于他的身份,身份帶來人脈,既可以把藥材銷出去,也可以組織當地的世家豪族開辦工坊。
官府是出不了那么多人的,只能是從中輔助,也要給這些世家豪族一些甜頭吃。
平江府這么多大家族當中,最先響應的還是趙家,當年捐糧最多而被獲封忠義牌坊的趙家,緊跟著便是關大人所在的關家,石家、金家……
配合度還都是挺不錯的,官府的權威在這個時代有著無法比擬的優勢。
魏時第一次挑這么重的擔子,哪怕是無關自個兒的生死,可還是覺得緊張,比出海的時候還要緊張。
甚至可以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來形容,很多事情都是他親自督促著做的,私底下還帶著護院偷偷查訪過不少地方,就是想要看看進度如何,中間有沒有出紕漏。
比起平江府的事情,這一胎他在夫人身上花的心思確實是少了些,一則是因為他這手頭實在是太忙了,二則也是因為夫人的情況著實不錯。
懷孕初期沒什么反應,到了后邊也是吃嘛嘛香,關鍵是心情好,氣色也好,都不用他跟兒子陪,人家來了平江府都已經交了好幾個朋友了,一塊兒約著四處走走,還合伙開了三家首飾鋪子。
日程安排也還是挺繁忙的,一點都不像是個孕婦。
正常來講,孕婦身子重,又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舒服,這幾乎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但是在夫人這兒,準確的說,是在夫人懷的第二胎這兒,這哪里是懷孕,這分明是去‘修仙’了,所以才會這么養人,心情好、氣色好,簡直就跟煥發了第二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