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名的靖莊帝,這一生的經歷都頗為傳奇。
他的父皇靖文帝本就是一代明君,而且跟絕大多數君王不同的是,靖文帝為政的后期并沒有出現奪嫡之爭,而且膝下六位皇子,除了繼承皇位的五皇子之外,其余五位,也都是佼佼者,并沒有平庸無為的過這一輩子。
由靖文帝親自指定的繼承人莊帝,在小時候并不是特別受重視,他并非是父皇的長子,論出身也算不上是最貴重的,母妃出身書香世家,無論是外祖父,還是舅舅們,手中都沒有實權。
母妃也并非是父皇最為寵愛之人,在他當上太子之前,母妃不過是嬪位而已。
不過,他這么多兄弟,一開始接受的教育都是相同的,連安排的老師都是一樣的,根據年齡來,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在七歲之前根本就沒什么區別。
七歲之后,父皇給他們安排的老師就不一樣了。
他也是后來才想明白,大概就是那時候起,父皇就已經對他們每個人的未來都已經有了安排。
作為皇子,宮里頭的生活也并不輕松,沒有哪個皇子可以在這樣的環境里保持童真。
他也一樣,少年老成在皇子身上屬于比較常見的特質。
盡管年歲上有著差距,父皇也不會經常把他們兄弟拉出來做比較,可是作為皇子,母妃們的立場天然不同,他們差不多也是如此,哪怕是從小一塊長大,也沒有多少兄弟情,還不如跟身邊的伴讀感情來的深厚呢。
在父皇立太子的圣旨下發之前,其實他就已經有這個預感了,父皇教導他的內容已經跟政事相關了,反觀幾位兄長,大皇兄平素里學的更多的是兵法,二皇兄學的更多的是禮法,三皇兄則是安排了較多的算學課,四皇兄兄所鉆研的也跟政事沒什么關系。
唯獨他,學的東西更像是治國之道。
可即便如此,圣旨下發的時候,他照樣是不敢相信,照樣是狂喜,隨之而來的便是壓力。
活在眾人的矚目當中,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自古以來,太子能夠順利繼位的并不多見,反倒是下場慘烈的比較尋常。
他想如同父皇一般,成為大靖朝的君主,一展內心的抱負,他想站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上,而不是中道崩殂,落得被廢被殺被囚的下場。
十七歲的太子,肩上挑起的擔子仿若有千斤之重,一言一行都需得要謹慎,生怕出半點差錯。
被立為太子的那一年,東宮一開始壓根兒就安排不到那么多的屬官,為此父皇特地在那一年開恩科,為的就是能有更多的新科進士補充進來。
這些新科進士只有一部分才能夠入東宮,只有極為出色的那一部分,才會被他選中,進入東宮來做他的屬官。
那一年的恩科,的確是人才濟濟。
一直到年邁的時候,他都記得那一年開恩科的題目,如何治理一縣之地。
那時候,那些讓他欣喜若狂的策問,后來隨著經驗的增多,發現的漏洞也越來越多,從欣賞到漏洞百出,總共也沒用幾年的時間。
不過在那個時候的他看來,這文章已經足夠好了,尤其是那一屆狀元郎的文章。
說來也是湊巧了,狀元郎與他同歲,那一年也是十七歲,在那一屆考生里頭是年紀最小的,但是文采卻是最為出眾的。
如果不是沈濤提前把人要去了戶部,這樣的人才他是一定會選到東宮的。
不過一直到他登基,這人從戶部轉到了兵部,又從兵部轉到了工部,之后外任到平江府做知府,始終都沒有做過東宮的屬官。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兩個人沒有交集。
大靖朝接連趕上兩年的大旱,地方上往年儲備的用來賑災的糧食都已經所剩不多了,為了解決災民的吃飯問題,朝廷提出了移民就食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