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e,我說句實話,現在的深空,緊緊跟隨你的步伐,只做你想做的事,盡管研發能力很強,卻沒有一套自行運轉的機制。它就像你手中的一把武器,強則強矣,沒有靈魂。”
他微笑著宣布:“我想我需要做的,就是把武器變成堡壘,讓深空再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工具,而是變成我們所有人的后盾。”
只有全面更改了架構、擴大了規模、擁有了厚重的底蘊和文化、即使脫離fire也能良好運行的深空,才是真正優秀、強大的民族企業。
“我不知道你對深空的期許是什么,但現在,我對它有一個期許,”鄧嘉年神情認真,“我希望深空能成為國內企業的領頭羊,并不是在行業里領頭,而是在精神上領頭。”
“我希望深空這種基于研發、基于創新的技術驅動模式,能夠感染無數的民族企業,能夠讓國人看到原創和核心科技的力量,能夠將民族企業從速食文化的泥潭里拖出來,讓所有人知道,不浮躁、不功利、不跟風,企業也具有無限的潛力和可能。”
也許是氣氛實在太好,讓他不由自主就說多了。
“等到國內創業氛圍整體改變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們的民族企業,全面崛起的那一天。”
四個人都注視著他,等他說完,毫不吝嗇地給以掌聲。
很久以后,鄧嘉年在自己的回憶錄里寫道,加入深空,是他一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我曾以為自己早已在商場消磨得不剩什么堅持了,但fire是一個很強大的人,這種強大讓你可以毫無顧慮地重拾初心,去做那些你本以為做不到的事。”
掌聲結束,鄧嘉年對樓清焰說:“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眾星拱月是發展戰略,我想問問你,在方向上有什么戰略嗎?或者說,我們下一步要做什么事?”
樓清焰笑道:“做vr,你不是知道了嗎?”
鄧嘉年沉吟道:“我總懷疑,你還有些別的考慮。”
“另外,”他補充,“人工智能的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現在那些政商機構不肯撕破臉,就奈何不了你,但你展現出來的威脅越來越大,總有一天讓他們寧肯撕破臉皮也要封殺你,到時又該怎么辦?”
“什么叫寧肯撕破臉皮也要封殺我?”樓清焰輕笑。
“比如說,實體清單。”他猶豫片刻,還是道,“以前我們不受制于進出口,但以后如果要做vr硬件……說實話,我真怕深空剛一宣布要做硬件,馬上就會被列到清單里。”
謝晉插話道:“深空的力量太超前,而且只會越來越超前,我們和他們的矛盾本來就不可解。我覺得老大的應對方法是最好的,自己變強,他們就奈何不了我們。”
鄧嘉年說:“你們可以冒險,我不行,我必須考慮萬一翻車怎么辦,必須要為公司準備后路。”
眾人看向樓清焰,樓清焰疏懶一笑:“看我干嘛,你們討論著,繼續開腦洞,我看看你們能不能想出來解決辦法。”
三個人絞盡腦汁討論了許久,卻見江覆也在冥思,便問道:“有什么想法就說呀。”
江覆說:“其實……最好的辦法,我們吃肉,讓他們喝湯。”
“啊?”其他人說,“這不就是讓我們把技術共享出去嗎,不就是妥協了嗎?”
江覆搖搖頭,“獨占技術、一枝獨秀并不是好事,我們如果只知道孤軍奮戰,取得的成果是很有限的。”
“很多時候,只有整個行業成熟了,我們才能取得更多成就。清焰在腦機接口、國漫、vr行業,都是這么做的。為什么不能在人工智能行業這么做?”
“公開一些底層技術,其實也是我們自己的戰略需求……”他說到這里,看向樓清焰,不確定“公開技術”這種話會不會惹他生氣。
樓清焰:“你繼續說呀。”
“這只是我的建議,”江覆頓了頓,“我認為深空已經到了必須公開技術的時候。公開一些人工智能的底層技術,推動人工智能基礎建設,這是我們下一步應該追求的……狹義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