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與fire重合,直到連自己也深信
不疑:我本就是這樣的人,熱血、同情、赤誠。
“母親的研究領域是腦神經,當年我立志完成她未竟的事業,對神經工程頗有了解。本質上來說,這是一種研究人腦、模擬人腦的技術,在未來工業版圖上大有可為,并且,它是人工智能和虛擬現實未來研究的根本落腳點。”
“我對神經網絡的理解是從仿生學開始的,角度和旁人稍有不同。幾年來,我在計算機領域的投資見證了這門技術的崛起,時間一長,就生出一個模糊的想法。”
他一頓,緩緩道:“我想,人工智能不僅僅是一門技術,它應該是一種思想、一種心智模型、一種具有美妙邏輯的思維方式。”
“就像在程序設計中,當你的思維從面向過程轉到面向對象,會發現一切都變得不同。我認為人工智能也需要這么一場思想變革,把那些高端的神經網絡落實到最底層、最基礎。但是這條路的探索何其艱難,縱觀歷史,有能力改變慣性思維方式的若不是恒載史冊的偉人,就是萬眾嘲笑的怪咖。”
“我自然不是前一種,幸好和后一種稍稍沾點邊,”樓清焰撫了撫胸口,微笑道,“縱然艱難,也算開辟出一條路途。”
“這種思想是深空白手起家的根基,正因為嘗試探索新的思維方式、嘗試從底層邏輯去解決問題,深空才能在短時間里取得這么多成就。幾年來,它在我們的交流探討中逐漸發展,自有一套不成體系的理論。深空實驗室內部流傳著一本小冊子,名叫《弱ai編程原理》,是對這套思維方式的初步闡釋。”
眾人聽他將深空發家史娓娓道來,一時間既有“竟然如此”的訝然,又有“果然如此”的感慨。
長久以來,人們對fire的好奇,絕不僅僅只是好奇他的身份。
更好奇他的年齡、性格、經歷、思想。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成功的?他有什么經驗和感悟可以分享?
撥開云霧,將他從云端拉入凡俗,樓清焰做到了。他在舞臺上沉思踱
步,緩緩講出人們好奇的一切。
對這場醞釀多時的演講,樓清焰只有兩個目的。
第一是為fire脫掉仙衣,讓他變成一個凡人,為大眾所識。
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第二則是——
徹底改換深空的戰略定位。
“一路走來,深空經歷過輝煌,也曾經泥足深陷,更甚至成為業界公敵。諸位剛剛聽完第二版標準提案,已經知道了我們所做的決定。是的,深空將會一次性出售過往全部技術成果,除了芯片及部分秘密項目之外。”
他沒有回避話題。
深空面臨困境已經多時,這是他們第一次毫不避諱的正面回應,而且還是由fire親自回應。
他終于提到了!深空的處境、深空的前路……這是大家一開始就期待聽到的!
許多人身體前傾,豎起耳朵。
樓清焰笑笑,“也許你們震驚于這壯士斷腕的大手筆,也許你們還在嘲笑這斷尾求生的狼狽之舉。的確,我們沒辦法否認,深空陷入了困境,一場沒有出路、不得不清空自己、從零開始的困境。”
“這困境究竟是怎樣形成的呢?我反復地思考,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得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結論,縱使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深空敝帚自珍、狂妄自大的下場,但我不能茍同。怎么,你們不信嗎?”
他的笑容又囂張起來,手指指向屏幕,“還記得上一分鐘展示在這里的元神一代腦機接口嗎?實話實話,它就是深空原定的應對策略。正如當初有人狙擊深空的人工智能,我們可以轉向虛擬現實,現在也一樣。如果虛擬現實被狙擊,我們可以轉向腦機接口;腦機接口被狙擊,我們可以轉向硬件、超算、萬物互聯。哪怕只憑一個小小的暈動抑制器,深空也能從包圍圈中撕出一條生路。而所有這些狙擊合圍……”
在人們頭暈目眩的震撼目光中,他緩緩道:“最后只會變成推動深空發展的燃料,唯一的作用只有促使深空在各行各業扎根、越做越大。”
“玩過圍棋嗎,諸位?倘若白子步步殺招、一心圍堵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