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反正并不認識字,農小妹說現在不想看,她也不可能自己要過來看,盡管其實她還真有這個想法。
以前任達兵很少寫信回來,一般是回家探親后,重新去到部隊了,會寫一封平安到達告知書,然后就是去了半年左右,再寫一封平安告知書,信中一般都是只言片語,并不會寫多少字。
饒是這樣,就連任父也看不懂,唯有任達云看得懂,任母和任父就聽任達云讀出來。縱是只言片語,他們也要多聽上兩遍。
其實任母也能猜到,兒子這次除了跟家里報平安之外,另外再多的話語,也是對兒媳婦說的。可她這一個上午就是心念念,總想知道兒子在信中說了些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收工回到家了,農不妹并不敢急著看信,以為要先熱粥吃了再看。任母倒提醒她先看信,“家嫂,快把信先拿出來,看看達兵都寫了些什么?”
雖然想到他可能會寫得比較肉麻,農小妹也不好意思拒絕任母,只得從褲袋拿出信,拆開信封取出信紙來看。
信紙上的字寫得還算工整,相對于除了學習和工作需要,已經很少寫字的現代人來說,他的字是寫得算好的。
反正龍真真寫的字,就不如他的好看。以前她寫作業的時候,都要趕呀趕的,哪有時間慢慢寫得工整?每天能早點趕完作業,早點上床睡覺,就是她心中最大的愿望。
信上面寫著真真,見信好,并代我向全家人問好。我第二天傍晚六點多就到達部隊,然后去打飯吃時,遇到本連的士兵,他們很淘氣,本來想讓我發表結婚感言的,我卻沒上他們的當。
可我當晚獨自躺在床上,就想了很多結婚后的感觸。我以前從不會失眠的,那晚卻第一次嘗到了失眠的味道,因為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農小妹看了才沒幾行字,任母又在旁邊比較急切地問道“家嫂,他都說了些什么呀?你怎么不念出來給我聽的?”任達云可是對著信,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給他們兩夫妻聽的。
真讓她猜對啦,信中的話果然比較肉麻。農小妹只好壓下心中的害羞,清了清嗓子答道“他說向大家問好,并說當時第二天傍晚六點多就到達部隊,然后,然后他一切正常,讓大家不要掛念。”信上別的話,他可不是跟大家說的,她才不可能告訴任母吧。
“哦,倒是跟平時差不多時間到達。好了,知道他平安就好,我去熱粥了,你回房間把信先放好吧。”任母并不以為,信上會跟平時差不多,就只有這些內容,可她并不好奇。
信上當然還有很多內容,農小妹只是先粗略看了一眼,還沒仔細看。現在回到房間后,她干脆先把信仔細看完。
現代人平時經常聯系,可以打電話,還有網絡上的各種便捷通訊工具,她從沒寫過信,當然就不知道,寫信會把這么多話都寫進去。
可見他在部隊里,晚上也是沒別的什么事可做吧?那他不也跟在家里一樣無聊?農小妹邊看信,邊想象他在部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