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陸續有人進來打早餐,多數人就是任達兵連的士兵,只有個別人是別連的士兵。
他們一進來,以他們當兵人的警覺度,無一例外幾乎都能看到,任達兵靠放在門口墻邊的那副拐杖。
是任達兵連的士兵,隨后便會跟他打聲招呼,不是的也會特意看一眼任達兵。搞得黃流強真后悔,覺得不應該坐在門邊這里,以至于每個進來的人,都能看到任達兵。
任達兵倒顯得比他自然,有人跟他打招呼,便會點頭答應,特意看他一眼的人,他也看似坦然地回看他們一眼。
沒一會兒,三個排長也分別進來打早餐吃,打好早餐后,他們都坐到任達兵同一排飯桌上。有他們三個跟任達兵聊聊天,同時分散了黃流強的注意力,他這個小兵才沒那么自責。
任達兵比黃流強吃得快,他又是坐在最邊上那一個,吃完后就站起來要走,“我先走一步,黃流強你幫我洗好碗后,就先拿回你的宿舍放著,然后去問教導員借個籃球,拿到小操場去備用。”
黃流強嘴里馬上應道“嗯,我知道了!”他吃得也不比任達兵慢多少,手中還差一口包子沒吃完,碗里也只剩下一口粥。
看到任達兵站起來要走,他也趕緊把包子往嘴里一塞,又急忙端起碗喝完剩下的那一口粥。然后收起兩人的碗筷,站起來緊跟在他身后。
任達兵卻又轉向三位排長,提醒一句,“一會兒你們三個排長,也記得帶大家到小操場去。”
“好好好。”他們三個同時答應一聲,又互相對看一眼,心里都有點奇怪,不知道任達兵想干什么。
總不至于是想組織他們,打一場最后的籃球比賽吧?可他現在已經是獨腳難支,更別說帶著他們,在籃球場上奔跑投籃了。
帶著疑慮吃完包子和粥,三個排長也拿起碗筷回去宿舍洗。差不多八點的時候,便召集各自排的30多號士兵,排好隊伍,喊著口令“一、二、一”,整齊地向小操場走去。
他們三個排先后到達小操場時,任達兵早已經到達了,他吃完早餐后并沒回宿舍,便直接從食堂過來這里。黃流強則拿著碗筷回去洗,然后遵循任達兵的吩咐,跑步往教導員的辦公室去借籃球。
任達兵來到小操場后,收好政委特意買給他的那副拐杖,把它們放在草地最邊上,然后斷了腳的腿往前一伸,再雙手一撐地便坐了下來。
在操場邊的草地上,坐了幾分鐘,活動了一下雙手后,他便用完好的左腳撐地,身體往前傾讓雙手著地,調整好距離后,便做起了俯臥撐。
可他只做了100個以后,便感覺有點吃力做不動了。如果是他沒斷腳之前,每天在一分鐘內做完200個后,還是氣不喘心猶跳的。
此刻他也不敢逞能,以免不小心碰到截肢口。他干脆順勢翻身又坐了下來。休息一會兒后,又想嘗試一下單腳做上下蹲,
可即使他平常天天做200個上下蹲,現在也做不了一個標準的上下蹲。他感覺到自己畢竟不再是健全的人,有那么幾秒顯得有點頹廢,不得不又坐下來休息。
只兩分鐘后,他又重新站起來,做起了單腳蛙跳。前后來回跳了100個,都覺得不怎么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