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目光定格在衛禮臉上,似想看出他說這句話時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片刻后,她笑了,“沒想到有一天這樣話會從你嘴里說出來,你實力,我肯定是認可。不過,你知道我這個人特別記仇,雖然過去那件事我已經不太在意,但你若是進了茵禾,那我得每天都看到你,這種給自己添堵事,我不會做。”
對于許茵說這句話,衛禮并沒有絲毫意外。
她什么樣性子,他很了解。
衛禮入神看著面前這張和記憶中并沒有多大出入臉,特別是那雙盈盈秋水一般眼睛還和以前一樣,像是有光從里面發出來,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來找你。”
許茵聽出他話里另外一層意思,眉心微蹙,“你不是專門來面試”
衛禮略一沉默,語氣稍低沉了些,“這件事,藏在我心里已經很多年,就像一條好不了傷疤,每每想起來還會隱隱作痛。”
許茵眉心往深處皺了些,什么傷疤,隱隱作痛,說好像他當初受了多大委屈似。
她不過就是當街在他腦袋上甩了個冰激凌,后續她不僅沒再糾|纏過他,甚至在學校撞見他都特地繞道,離他遠點。
她覺得她這個被渣前女友做很夠格和體面。
“如果你是來跟我回憶往事,抱歉,我很忙,沒那么多閑工夫。”語氣果決。
衛禮唇邊掛了一抹似有若無苦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性子直爽。”
許茵不想再和他嘮這些有沒,直接起身。
“你可以喝完茶再走,也算是盡了我這個老同學待客之道。”
“當初我和你事情,另有隱情。”
許茵身子微怔。
衛禮語氣頗有些無奈,“你知道,像我這樣普通家庭出國念書,和那些富二代完全沒法比,特別是像陳亦森這種含著金鑰匙出身公子哥。”
聽到“陳亦森”這三個字眼,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她重新坐了下來,冷臉,“你有話直說,沒必要和我這么拐彎抹角。”
“當年,是他找到我要我這樣做。當時正好我家里出了點事,不僅需要錢,還需要陳家人脈來解決,所以我只能答應他,沒有別選擇。”
許茵心口陡然間像是感覺有一塊巨大石頭壓了下來,沉重讓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一瞬間,腦子似乎當機,讓她忘記了思考。
她放在膝蓋上手握了握緊,指甲深陷,感覺到清晰疼痛后,才再次開口,“你意思,當初是陳亦森叫你追我,然后又甩我。”
一字一句,像是用盡了極大力氣。
剛才還微笑一張臉,此時冷若冰霜。
衛禮看她目光掠過一絲擔憂,原本到吼口想安慰話,又咽了下去。
“是,當初一切,都是他叫我這樣做。不過其實我對你感情,是真。”
許茵握得極緊雙手微微松了松,“我再問你一遍,確實是當初他要你追我,再要你甩我”
“是。”
許茵冷笑一聲,“那你為什么過了這么些年,又選擇告訴我你也知道他陳亦森家大業大,不是什么好惹人,你就不怕他知道后報復你既然你當初都屈服于他錢勢,想必現在也不能翻身做主。”
“這件事,這些年一直藏在我心里,就像是潰爛化膿,怎么都好不了。與其一直這樣深受煎熬,還不如選擇說出來讓自己活得更輕松些,特別是在得知,你成了陳亦森女朋友后。”略一停頓,他又道,“我很擔心你,怕你跟他扯上關系后,再次受到他傷害。”
“他對我很好,你可以放心,如果你沒有別什么話要說,可以走了,我還忙,就不送客了。”
冷冷丟下這句,許茵再次起身,這次沒有再多做停留,直接來到工作臺坐下,拿起筆,繼續在紙上畫著未完成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