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字如其人,一看字就知道爺爺以前受過良好的教育,
可不論時楚依怎么問,他都對以前的事只字不提。
次數多了,時楚依漸漸也就不問了。
不論爺爺之前經歷過什么,時楚依只知道,他是她的爺爺,是目前在她身邊唯一的一個血親,僅此而已。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一大早,爺爺就起來熬面糊糊。
大部分面糊糊兌上些熱水,用來做今天的早餐,而一小部分則涂抹在對聯上,將其貼在大門口。
別說,面糊糊的黏力還真不比后世的膠水來得差,風干之后,時楚依趁著爺爺不注意,試著撕了一下,都沒有撕下來。
也幸好沒有撕下來,否則爺爺見了,免不了又要說她一頓。
吃過早飯,爺爺開始和面蒸年干糧。
往年年干糧都要蒸上幾大鍋,而今年家里的糧食不多,所以,爺爺只蒸了一鍋窩窩頭。
別小看這一鍋窩窩頭,他們三個省著吃,也夠吃半個月了。
爺爺忙著蒸年干糧,時楚依和施子煜也沒閑著,時楚依幫著切土豆,而施子煜則在一旁給野雞拔毛。
要說做菜,時楚依雖然比不上后世五星級飯店的大廚,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切菜,她以前真沒有自己切過。
在末世的時候,只要將菜往機器里一放,不用一分鐘,菜就自動切好了。
至于做菜,也不是沒有機器,然而施子煜龜毛,硬說機器做的菜沒有愛的味道,逼著時楚依從一個做飯小白,變成一個全能廚
娘。
為了這事,時楚依沒少和施子煜吵,現在看來,施子煜還挺有先見之明的。
以后單靠她的廚藝,不說能發家致富奔小康,但也絕對不會餓死。
時楚依邊切著土豆,邊回憶以前的事,一個不留神,刀就切在了指尖上。
“哎呦”時楚依吃痛,忍不住低聲驚呼。
施子煜聽到動靜,將手里的野雞扔到盆里,雙手撐著地,迅速趕到時楚依身邊。
他焦急地抓著她的手,見到上面流了血,他連想都沒想,便將她受傷的手指含進了嘴里。
時楚依愣在了原地,直到指尖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她才意識到施子煜做了什么。
時楚依忙用力把自己的手指抽回來,背在身后,紅著臉道“你你討厭”
其實,時楚依更想說施子煜流氓。
只是在六十年代,流氓罪是很嚴重的罪,即便周圍沒有外人,她仍舊沒有將流氓這兩個字說出口。
施子煜抬手撓了撓頭,頗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明白他就是想用唾液給時楚依的傷口消一下毒,怎么就讓她討厭了。
爺爺這時也注意到了時楚依,他看了一下她受傷的手指,好在傷口并不深。
“依依,你把受傷的手指用清水沖一下,我去拿藥”爺爺吩咐完,就回了屋里。
施子煜也顧不得尋思時楚依究竟和他鬧什么別扭,立刻倒立著去水缸邊舀水。
時楚依望著施子煜倒立的背影,臉上的紅云慢慢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