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時楚依忍不住大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認字”
公安挑了下眉,對時楚依的話表示懷疑,一個才九歲的小女孩,就算是上學,字應該也沒學全呢吧
時楚依不理會公安在想什么,徑直將幾張紙拿在手里,挨張看去。
每張紙每個字她都認識,可合在一起,她卻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也許,她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想懂。
許久之后,時楚依才將這幾張紙放下,轉而去拿放在箱子里的信,信上面寫著孫女時楚依親啟。
這幾個字雖然寫的有寫潦草,但時楚依認得,這確實是爺爺的字跡沒錯。
“依依,打開看看吧”施子煜見時楚依拿著信不言不語,開口道。
時楚依顫抖著手將信拆開,里面簡短的一句話落入她的眼簾。
依依
乖孫女
等你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不要難過,好好活著
沒有食言的爺爺時即安
1969年10月19日
時楚依的眼淚“滴答”一聲,落在了紙上,將上面藍色的鋼筆字暈開。
“時即安同志突發腦出血,期間醒來過片刻,他可能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寫的比較簡短”公安解釋道。
時楚依吸了下鼻子,將眼淚隱去,抬眼問“他為什么會突發腦出血,是不是你們對他用了刑”
時楚依這么懷疑不是沒有理由的,爺爺的身體一向很好,她上次去鎮上還給爺爺看了,他除了精神衰弱了一些,沒有什么大毛
病,怎么這才過去了沒幾天,就
公安冷下了臉“小姑娘,說話要講究證據”
證據
如果有證據的話,估計也早就讓他們銷毀了,她上哪里找去
公安感受到從時楚依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強自鎮定道“沒問題的話,你在確認書上簽完字,就可以帶
著這個箱子走了。”
說著,公安將一只鋼筆放在時楚依的面前。
時楚依沒有拿鋼筆,而是問“我爺爺在鎮上待得好好的,為什么會被帶到省里”
公安一本正經地道“這是機密,不能外傳”
時楚依卻不打算放棄,繼續問“你們說爺爺有海外關系,有罪,證據呢”
公安覺得時楚依的眼睛像深海,表面平靜,內里卻潛藏波濤洶涌,忙轉移視線,反問“他有你這個孫女,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
嗎”
時楚依卻不相信公安的說辭“你們之前連我本人都沒有找到,這算是什么證據”
公安被時楚依問的,頭上隱隱冒出了汗“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生產隊的人都見過你,他們都是人證”
“那他們親眼見到爺爺和外國人勾結了嗎”時楚依不依不饒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