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柳玥因為霍淩被算計而覺得很生氣,但世子夫人秦氏更生氣,只是多年的涵養讓她控制住了情緒,任誰都沒有發現一直保持安靜的秦氏已經快氣炸了。
在她管得鐵桶一樣的定國公府中發生這樣的事情,無論背后涉及了多少家族又有多少人參與進來,都不是她失職的理由,自覺被打臉的她沒有一開始就動作,而是直到霍淩明示以后才展露存在感,已經可見她的涵養有多好了。
被護衛控制住的這些女眷,丈夫至少是個四品官,更不用各自的家族大部分都不是好拿捏的,但秦氏早在下令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他們定國公府可不是什么因為對方強就要忍氣吞聲的存在。
更何況
霍淩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踱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來到都督僉事夫人面前,秦氏讓到了一邊。
“你們耍陰謀,我就一定要回以詭計嗎”向來不走尋常路的霍淩冷嗤一聲,“也不想想你們夠不夠格。”事實上是霍淩從來沒怎么玩過陰謀詭計,擔心搞不定的他直接選擇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你不是想看我身后的房間內有什么東西嗎”
看著被秦氏在臉上踩出腳印與紅腫可見秦氏有多用力的都督僉事夫人,霍淩彎了彎眼睛,“既然你再三請求了,那我自然不好不滿足你的要求。”
都不用霍淩出聲吩咐,安靜站在一邊的小安子走出陰影,動作利索的踏上臺階,當著一眾或被制住或被嚇到而無法維持表情的女眷,伸手一推關得本就不嚴實的房門。
隨著這一推,陽光透過驟然敞開的房門斜斜撒入,浮塵在陽光中婆娑起舞,光影交疊之間仿佛有什么本該被蓋住的東西露了出來。
被按在地上的都督僉事夫人下意識的抬頭,然而她根本無法掙脫桎梏,也便看不到她想看到的“東西”,最后還是霍淩好心的拎起她的領子,加上制住都督僉事夫人的護衛下意識放輕力道,都督僉事夫人才得以看清被打開的房間中的情況。
整潔的軟塌,精致的家具,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從打開的房間中向外泄露的梔子花香什么都沒有,沒有都督僉事夫人想看的“人”也沒有她想看的東西。
“怎,怎么會”都督僉事夫人驚得不免有些期期艾艾,連話都不會說了,“不,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霍淩驟然松手,任由猝不及防的都督僉事夫人砸落在地,在對方試圖爬起來的時候,時刻注意她的護衛加重手中的力道,再次將她按在地上。
拍拍手,霍淩一臉輕松,“沒什么不可能,就像你明天不再是都督僉事夫人一樣。”他走回到太子妃柳玥身邊,在對方擔心的注視下摟住她腰肢,霍淩將頭搭在柳玥脖頸間蹭了蹭,“別擔心,你該對你的丈夫多點自信,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翻船的人嗎”
干脆從背后抱住柳玥,止住對方所有將欲出口的擔心之言,霍淩這才抬起頭來,看向面前這些被控制后或絕望或不甘或平靜或昏迷的婦人,“我知道,在別人的口中以及你們的眼中,我就是個當太子的廢物。”
“說實在的,我也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但誰讓現在我是太子”霍淩笑得眉眼彎彎,“所以,太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你們做好接受嚴重后果的準備了嗎”
霍淩的話中不見半點威脅之意,然而不少還清醒的人卻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什么叫“咬牙切齒的看不慣你,卻奈何不了你”,看看霍淩此時此刻的表現就知道了。別說心情大起大落氣得白眼一翻就昏過去的都督僉事夫人,一邊氣還沒消的世子夫人秦氏直接被逗笑,“殿下,您氣人的本事越來越大了。”也就只有關系足夠親近而且有所把握,秦氏才敢當著霍淩的面說這番話。
“沒辦法,父皇都被我氣習慣了,這些日后注定要跟我多接觸的人也該習慣習慣。”霍淩直接將秦氏的話當成了夸獎,“無法習慣的人,那就哪涼快哪待著去,反正少他們一個不少,多他們一個不多。”
仿佛沒意識到自己說了多么糟糕的一番話,霍淩對著半月門的方向招了招手,“在哪里看了那么久,都不過來打一聲招呼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對待長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