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太子。”滿臉認真的葉曉一字一頓的回答了霍淩,并再次重復道,“受到萬眾矚目的太子。”
看著做著太子該做的事,然而卻沒有半點當太子自覺的霍淩,葉曉輕勾起唇,原本握在刀柄上的手抬起來摸了摸對方的頭,“我很高興,你做得一直都很棒。”
無論有沒有那個自覺,霍淩都實實在在做到了“不忘初心”這四個字,太子這個身份帶來的榮耀沒有動搖霍淩的心志,而其太子本身隱含的風險也沒有壓垮霍淩的脊梁。
他還是他,還是葉曉認識的那個霍淩。
溫柔的笑意星星點點的浮現在了葉曉的眸底,就連眼角眉梢也變得柔和起來。仿若很多年前,他在葉貴妃面前承諾會照顧好霍淩時一般,不是強大到仿佛擁有銅墻鐵壁的錦衣衛都指揮使,而是一個承諾會照顧好弟弟的溫柔兄長。
驟然被夸,霍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下意識的輕咳一聲,將話題拉了回來,“說了那么多,你還沒告訴孤你都知道了什么”霍淩現在已經逐漸適應了“孤”這個自稱,不再每次開口說“孤”的都要卡殼一下。
睫羽輕顫了下,葉曉還是給出了答案,“她是鄭家的人。”
鄭家,是皇后的娘家。
皇后,是跟霍淩母妃葉貴妃三天兩頭就要撕一回的一宮之主,也是曾經將霍淩抱上膝頭的嫡母,更是霍淩少時不懂事時被葉貴妃“欺負”得哭了的時候憧憬的“母親”。
鄭家,皇后,鄭陽文,粉衣侍女,張家,太后,長寧縣主,德陽郡主,還有那首沒能流傳街道巷尾的“太子無德,大周難安”的打油詩有些事情,不能細想,一想就容易腦殼疼。
霍淩輕眨了下眼,面上無甚表情的低語了一聲,“真可惜啊”
也不知道這一聲感嘆,是在可惜什么。
仿佛沒有聽到霍淩的這一聲感嘆,葉曉掏出手帕,扳過霍淩的肩膀,一手輕按著他的肩膀,一手仔細而耐心地擦拭霍淩剛剛背靠朱紅色宮墻時染上的紅色污跡。
擦干凈以后,葉曉將手帕揣回袖兜里,伸手拍拍霍淩的肩膀,“你不是還要去跟陛下匯報上朝觀政的感想嗎”
葉曉這話一出,霍淩什么感嘆都沒有了,一想到又要絞盡腦汁的同皇帝陛下說明自己學到了什么,下午還要去前久沒給他面子的吏部觀政,他就忍不住苦下了臉,“你為什么要提醒孤這件事”
“殿下,我不提醒您,您就不用做這些事了嗎”
霍淩“”伸手一勾葉曉的肩膀,他拿頭撞了撞葉曉的頭,結果卻痛得嘶啞咧嘴,而葉曉卻半點反應都沒有,一不小心做出蠢事的霍淩吐吐舌頭,若無其事的緊接著說道,“哎呀哎呀,兄弟之間說這些干什么走,跟我回東宮喝酒去。”
使了一個巧勁,葉曉避開了霍淩勾過來的手,“不了,陛下有吩咐。”
“父皇讓你去做什么”
葉曉抿唇微笑,沒有回答霍淩這下意識問出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