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突然想起了你,所以順便過來看看。”
從工部出來,霍淩并未馬上回皇宮,而是勾著葉曉的脖子走在了東大街上。有人因為飛魚紋而仿佛被灼傷了眼一般的避開視線,自然也有人因為認出了葉曉而開始猜測霍淩的身份。
其中,聽完戲準備回家的禮部尚書公孫學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不但認出了葉曉,同時也經過大膽猜測,意識到了對方身邊那帶著羅剎面具的人是誰。
假裝偶遇以后便順理成章的開始寒暄,霍淩在此期間經過葉曉稱得上是明示的“暗示”,想起了六部還有個看起來沒用但其實真的不一定有用的禮部他能記得公孫學,還是因為六部尚書只有公孫學一個是復姓,同時也想起了自己作為太子的時候有個伴讀叫公孫洵。
懷著“反正去哪都可以”的態度,揣著看看曾經的伴讀現在是何狀態的些許好奇心,出門聽戲的禮部尚書公孫學只不過是態度熱情了一點,就一不小心將葉曉和霍淩帶回了家。
公孫學我最初真的只是想露個臉而已。
因為這由于意外而產生的偶遇,公孫學給他的兒子帶來了“驚喜”,也讓公孫洵坐在霍淩面前的時候,哪怕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表示順便的話,都忍不住多想。
霍淩哦不,皇帝陛下的“順便”,能是“順便”嗎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當公孫洵都已經開始思考“公孫家族是不是要完了”這個問題的時候,霍淩帶著未免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加重公孫洵心理陰影的貼心,抬起頭滿臉認真的對公孫洵表示,“這話真的只有字面意思。”
“順便想起了你,順便過來看看。”
再次著重強調了一遍“順便”這個詞,想到某些已經將他妖魔化的大臣,霍淩跟公孫洵說話的時候,還難得的加了一個“請”字。
“請不要過度解讀朕的話。”
看不懂臣子的奏折沒關系,霍淩可以打回去讓對方寫了能讓他看懂的折子再遞上來,但言行被過度解讀這件事,他就真的沒辦法了。
為什么他隨便那么一說,大臣們就不能隨便那么一聽呢
這樣想的霍淩也這樣問了,然后得到了葉曉和公孫洵兩人表情一模一樣的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注視。
葉曉“陛下,您開心就好。”
公孫洵“陛下,您是認真的嗎”
兩人一個用了陳述的語氣,一個用了疑問的語氣,同時葉曉不是對他說“您開心就好”的第一人,公孫洵也不是對他問“您是認真的嗎”的第一人,然而在兩人動作一致甚至表情都一致的注視下,霍淩卻從中感受到了能夠乘以二卻大于二的對他的無情嘲諷。
“你們這樣,”原本微彎的眼角驟然拉直,霍淩聲音不免變得有些干巴巴,“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尾音在嘴巴里面打了個轉,霍淩最終還是將這句問話說出了陳述的感覺,仿佛這樣就能夠理直氣壯,并且理所當然的指責葉曉和公孫洵兩人。
葉曉回了霍淩一個無比清淺的微笑,公孫洵則是避開了他的視線。
霍淩“”
并不知道事情為什么發展到了現在這個程度,沒有人給他臺階下,霍淩只能自己找臺階下。
放下架在另外一只腿上的腳,霍淩站起了身,“天色已晚,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