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感情一事,不好強求,雖然這幾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但畢竟她家這閨女就一個,總不能分成四份跟她們都結婚吧
這一走神,她也就錯過了江靜影方才的眼神,只以為她不記得江家的發家史,對同皇親國戚聯姻一事沒有把握,頓時嘆了一口氣道
“祖宗蔭蔽罷了。”
“江家世代行商,但兩位老人去得早,你爹剛接手時有些手忙腳亂,好在得了貴人相助,那是你爹早年跟著走江湖時幫過的一位高人,如今是南北鏢局的總舵主,聽得他有難,立刻撥了人替他撐門面,那些生了小心思的掌柜第一次來匯報就得了下馬威,后來”
“我們江家原本做布匹生意,有一次你爹親自押貨南下,差點被盜匪所劫,但同路遇到江湖義士拔刀相助”
“朝廷曾想過為難江家,言道若能給朝廷交足定數的賦稅,便給予江家官商名頭,誰知那年你爹同西域人交易,在西域市場上被人訛了五百金買了一張藏寶圖,他還傻乎乎地帶人去挖”說到這里,楊穗的唇角禁不住抽了抽。
江靜影往下遞了一句“然后呢”
江大河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藏寶圖是真的,那是前朝皇族敗走大漠之后的藏寶之地,我上報了朝廷,聽聞去了幾十輛馬車都未拉空,其中財富足以填滿半個國庫。”
江靜影“”
她在聽了無數個諸如“貴人相助”“恰好遇上高人”“逢兇化吉”之類的詞語之后,神情木然地明白了一個道理
江胖爹是歐皇
一個直接在阿爾卑斯山脈巔峰出生的男人。
至于她
不過是個阿爾卑微罷了。
一想到自己走哪都會遇上生死場,即便在家中坐、修羅場也能從天上來的待遇,江靜影摸著茶杯的手就微微顫抖。
“我曉得了,至于我的婚事,我已有主意,娘親也不用太擔心,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二位可早些歇息了。”江靜影聽完故事,從椅子前起身告辭。
江胖爹的心就跟他的腰圍一樣寬,樂呵呵地對她道“閨女也早些歇息,船到橋頭自然直,莫慌。”
絲毫沒想到對策的江靜影露出了職業假笑,帶著婢女轉身走出廳堂。
船到橋頭自然直
怎么直
把她們幾個通通掰直
江府,門外。
魏沉西聽了門房的答復,淺褐色的眼睛微微瞇起,透出一股道不清的壓迫來,將門房看得后背霎時間透出一層冷汗。
他猶如被這道目光死死釘在原地,直到魏沉西輕描淡寫地挪開視線,出聲道“既是如此不湊巧,那我便改日來訪。”
“想來江公看在小影的面子上,也不忍拆散我們這對有情人。”
旁邊同樣被拒絕的睿王乳母本是皇后特從宮中派出來的,她看著睿王殿下長大、又是皇后的心腹,已經許多年沒吃過這樣的閉門羹,本來還想發作兩句,諷刺一下江家的不識抬舉。
然而聽見了魏沉西的話之后,她的面色便透出些許古怪來。
今日睿王殿下進宮同皇后的對話,她是聽到了的,原本皇后娘娘十分慍怒,惱睿王不聽自己勸告,竟然私下里偷偷接觸了太子的人
可睿王殿下卻理直氣壯地回道
“娘親既覺得我才是得天命之人,我便要向娘親證明,天命、福星,都該是我這邊的。”
皇后娘娘神情復雜,半晌后竟是轉了主意“好,我原先還想著你自分了府出去后,看著有些意志消沉,好幾次你叔伯們都對你在朝堂上的表現不滿,未想到你現在倒是想得開,知道主動去拿你該拿的東西了。”
“既是如此,娘親必幫你一把,我的孩兒值得這大魏最好的東西,最好的人,只要你想,我必幫你奪過來。”
如今,睿王乳母聽得丞相那句話,心中不由咋舌
先前只聽說太子殿下對江家大小姐有意,未想到自家殿下的對手還有這手段莫測的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