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江靜影再次被人早早晃醒,這次她不用睜開眼睛,都知道搗亂的家伙是誰——
“魏沉白。”
她抬手按了按鼻梁,語氣里還帶著困頓,艱難調動自己的思維,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沒有戲份,于是動了動眼皮,終究還是沒睜開,只用帶著鼻音的聲音提醒道
“今天我不用早起。”
憑她的生物鐘估計,這會兒應該只是凌晨六點多,畢竟窗外透進來的光還不太明亮。
魏沉白卻不罷休,哪怕如今不過晨光微熹,她卻已經是精神百倍,甚至因為想到昨晚江靜影對魏沉碧說的那些話,感到格外的不服氣。
忍一時越想越氣,這怎么可能還睡得著呢?
她湊過去在江靜影的下巴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滿意地聽到了一聲吸氣聲,用指尖點了點自己咬下的印子,魏沉白壓在江靜影的肩頭,質問她
“你昨晚跟魏沉碧說了什么話,還記得嗎,嗯?”
江靜影這幾日天天早起,按理說她本人應該很習慣這個作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來到這重意識之后她總覺得自己整個人有點兒懶洋洋的,若不是本身的意志力強大,其實每天光起床都會是一項很難克服的奧數題。
昨天晚上聽了魏沉碧的事情之后,她晚上睡得不太好,加上現在早上沒事,她就想要多睡一會兒——
只是架不住魏沉白的折騰。
她本能不愿清醒過來,于是抬手的動作就帶了點安撫的意味,輕輕地在魏沉白的肩上拍了一下,江靜影出口的聲音竟然有了點控制不住的撒嬌意味
“乖。”
“我再睡一會兒。”
魏沉白沒料到她還會這一套,無形中炸起的毛就這樣被撫平了,她一面覺得心底熨帖得很,一面又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輕易被哄好,于是哼哼唧唧地把人抱到懷里蹭了蹭。
“你以為這樣就能敷衍我嗎?”實際上已經被安撫住的魏沉白繼續嘴硬。
江靜影的反應力在沉睡的邊緣掙扎,連她的聲音也只是聽得模模糊糊,并未進入大腦中處理,以為魏晨白還要鬧,于是抬手去抱住魏沉白的脖子,閉著眼睛挨過去,低低地開口
“再讓我睡一會兒,行嗎?”
灼熱的氣呼在她的脖頸間。
那聲息太弱,近似哀求,奇妙地能滿足人的所有控制欲,魏沉白聽得耳廓發癢,那癢意滲入血管,一路流到心臟,弄得她心底也貓撓似的難耐。
面上,魏沉白將人壓入懷中,難以自抑地揚起唇角,撫摸著懷中那人的后頸,再暴躁的脾氣這會兒也溫和了下來,應道
“嗯,你睡。”
她唇角的笑意越咧越大,終于也忍不住在心中笑出聲來“魏沉碧!看到了嗎!她在跟我撒嬌!”
“只對著我撒嬌!”
只打算把魏沉白換出去代替自己演戲的魏沉碧本尊“……”
她一言不發,假裝沒聽見。
實際上,魏沉碧卻在思考怎么樣能盡快結束在這劇組的一切,這樣就能夠永遠將魏沉白的意識給摁下去,免得她日日跟自己搶奪江靜影。
至于不再在同一個劇組,以后還會不會見到這件事,魏沉碧一點兒也不擔心。
魏沉黑看了看這兩人爭吵的樣子,默默打了個哈欠,黑影往溫暖的被窩里鉆了鉆,江靜影在睡夢中若有所覺,抬手拉了拉被子,給魏沉黑也蓋得嚴嚴實實。
……
半個小時后。
魏沉白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看見江靜影從床鋪里坐起來,本該跟到自己身邊的魏沉黑不知什么緣故只去黏著江靜影,甚至還勤快地在她下床的時候遞鞋,給她倒好了起床后的溫水。
甚至……
大有一副準備在她洗漱的時候在旁邊遞毛巾和牙刷的架勢。
魏沉白知道大概是自己和魏沉碧兩人對江靜影的情緒影響到了小黑,出于某種微妙的、想減少情敵數量的心態,她對魏沉黑開口道
“行了。”
“小黑快點回來,我們要去開工了,萬一讓導演看見今天的我沒有影子,他們鐵定要嚇暈過去。”
江靜影剛走進浴室,聽見她的動靜,扭頭看了過去,“今天你第一場戲在什么時候?”
“不著急的話我跟你一起過去,雖然上午我沒有戲,不過有幾個群演的老師很厲害,我在旁邊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