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白,江怡的兩條長腿也白,她雖然平時不愛運動,但肉都到了合適的地方,小腿纖細修長,腿肚平坦,腳趾甲涂了無色的護甲油,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出光澤。
大概是坐久了累,她抬抬腿,再放下時直接壓住了段青許。
且一點都不安分,壓就壓吧,一會兒,又將左腿打直伸著,半刻都不消停,段青許同樣穿的露腿的熱褲,如此便肌膚相碰,她身上暖乎乎的,段青許想躲開,可被壓住了不好動作。
她頗放肆越距,揉著揉著就將手伸到了段青許耳后,用指腹輕柔摩挲著,不知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近到那佛手柑的香氣跟活了似的,一絲絲直往段青許身上去。
“酒味好濃。”她念道,眉宇間擰了擰。
興許是錯覺,段青許感受到了她微灼的氣息,連同著腿間不經意的摩擦,熱意順著經脈蔓延,將五臟六腑都熏燙。
段青許向來自持而冷靜,曲了曲指節,險些將被單都抓出褶子。身上的人卻不放過她,指腹在敏感的耳后揉按,愈發貼近,縈繞的香味像淬了毒的煙霧,勢要在一呼一吸間將她的理智吞噬殆盡。
感受到手指下忽然的變熱,江怡一怔,避免尷尬,她應該讓開的,可卻沒有,而是裝作什么都沒察覺到,放緩力道繼續按著。
快抿成一條線的薄唇,無不昭示出段青許的情緒。
青春少艾里,人總是克制而張揚,克制在外張揚在里,親密的接觸如同一粒石子,即便小小的不起眼,可亦足以激起漣漪。二十歲是剛脫去稚氣走向成熟的年紀,懵懂遇了春水便會瘋長,安寧靜謐的夜晚,繾綣旖旎的氛圍,連同似有若無的曖昧,叫囂著,如洶涌翻騰的浪潮,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堅固的圍堤。
江怡停了下,用小指輕輕在對方耳垂上劃過。
段青許幾乎是下意識拉開她的手,將其死死鉗制住,很用力攥緊,緊到那白嫩的手腕肌膚立馬就出現了一圈紅痕。
“別按了”段青許隱忍道,抓住她不放。
江怡看著這人,全然沒掙脫的打算,任由抓著。
“怎么”
段青許一言不發,可手上的力道半點不松。
江怡心里那股氣又上來,矜嬌的性子發作,語氣顯得有些偏執,又問了之前問過的話“你躲什么”
這次對方沒回答。
相對無言。
晚風拂動窗簾,嘩嘩響,厚厚的云遮住了皎白的月亮,天地間的銀白色褪去,黑暗籠罩下來。
“我媽讓我跟你好好相處,我能對你做什么,你不用躲。”江怡沒好氣地說,曲起腿,小力踢了這悶葫蘆一下。
段青許臉色緩和許多,松開了手。
不想剛松開,江怡反過來制住她,她沒防備,一下被推到在床上。江怡勁兒使得巧,直接覆在了她身上,兩個人里面都沒穿,稍微動一下都能真切感受到對方,這人定是成心的,故意不讓她好過。
“我們兩個都是女的,能做什么”江怡又問,大有把臉揣褲兜里的架勢,恬不知羞地明知故問。
一面說,還一面伏低身子,都快與段青許面貼面了。
佛手柑的氣味愈發明顯。
段青許喝了酒沒醉,她卻像喝了不少,大膽又造次,當唇與唇僅有咫尺之隔時,終于停住,低語“你怎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