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青許是有感覺的,她跟江怡一樣,只是藏得更深而已。
段東成不知道,齊叔也不知道,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江怡借著酒試探,熱意與潤濕交替,用溫熱包裹她敏感的耳垂,再逐漸移到她緊抿的唇角,在那里停留不前。
由于看不見,感官便格外清晰,江怡放下了一只手,在黑暗里摸索到段青許的手,從這人指縫里穿插進去,用力握著,她又探進了那緊閉的齒關,以及,將段青許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
段青許是抗拒的,可終究還是順從了。
再之后,敲門聲打斷了這一切,這人一下子清醒,她反過來把不規矩的江怡推在墻上,力道之大,待門外的人走遠,刺眼的燈光一亮,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俗世與成見,往往是認清自己最大的阻礙。
江怡經歷過,故而能理解。
有時候你看見了明亮,以為那是太陽,其實只是燈光,舒適和平的日子過久了,就會產生出一種假象,認為大部分人都會尊重你,然而并不是。當今的社會,女的到了三十歲還不結婚生子,親戚鄰居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何況如此離經叛道。
約莫凌晨,她睡了過去,彼時斜對面的燈光才熄滅。
翌日早晨露水重,空氣中都帶著水汽,起了霧,遠處白蒙蒙的。江怡少有的八點之前起床,彼時陳于秋在做早飯,鄭云在收拾東西,夫妻倆中午就要走,去新加坡玩幾天。
昨晚吃飯時,鄭云就跟姐弟倆說了山莊度假的事,問他們想不想去。這事齊叔老早就知會過陳于秋,只是陳于秋最近太忙,忘了講。
這次要去的山莊的都是各家的小輩,意在讓年輕人們相互熟悉熟悉,段家是東道主,山莊位于城外,早些年段東成買來做避暑地的。
“怎么起這么早,”鄭云瞧見她,說道,指指桌子,“把牛奶喝了,剛剛熱的。”
江怡睡眼惺忪過去喝牛奶,問“在家吃午飯嗎”
“等不到那時候,趕著去機場。”鄭云說,肯定沒時間吃了飯再走,“你們的東西收好沒”
“收了。”江怡應道。
鄭云走過來,幫她理理散亂的頭發,叮囑“到了山莊那邊,好好和其他人相處,有事就找齊叔,知道不”
“我知道,你跟陳叔叔只管出去玩盡興,別老是想著我們,放心吧。”
鄭云笑笑。陳于秋端著早飯過來,正好這時候江寧下樓。
十點左右,夫妻倆出門,姐弟倆送他們到大門口,臨上車前,鄭云還在反復叮囑念叨,生怕姐弟倆在家里過得不好。
送走他們,姐弟倆回去,午飯隨便將就了一頓。
下午兩點左右,齊叔過來叫人,江怡剛睡了午覺起來,于是連忙喊上江寧,家里的阿姨幫他們把行李搬出去。
江怡有點丟三落四的,剛跑下樓,忽然想起手機沒拿,又上去拿手機,急匆匆走到馬路上,發現段家門口停著十多輛顏色各異的超跑和名車,登時怔了下。
這些車都是受邀的人的座駕,其中有幾個熟面孔,剩下的不認識。杜源,就是上次在段家幫著打圓場那個男生,見到姐弟倆便友好地招招手,他身邊站著李放、周家兄妹,以及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