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于宏慌了手腳,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哭起來了呢別哭了,唉”
林殊顏不停擦著眼淚,吸著鼻子,說道“對對不起星瑋他今天有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他待會兒待會兒就來來看您”
“沒事的,年輕人忙事業嘛,只要別像我當年那樣就行了”于宏表示理解,又拿著手里的片子,咳了幾聲,“其實我這病,老早就有感覺了,只是今天剛確診的,沒想到竟然”
于宏聲音開始哽咽,已經再說不下去了。
林殊顏給他遞紙,他取下眼鏡,將紙放在雙眼上,半天都沒拿下來,只見到那紙一點點地被淚水浸透。
“沒關系,我早都有心理準備了嘛,”好半天,于宏才把紙拿了下來,嘴角露出一彎笑,“其實,晨晨和我的關系最近還算是和解了一點,我和她吃過一頓飯了,她沒那么抗拒我了,要是在死之前能聽到她能再叫我一聲爸爸,我也就咳咳咳”
一聽于宏提及了于晨,林殊顏又順勢拿出手機,再撥了于晨的電話,那邊依舊是關機。
“于院長,”林殊顏莫名開始心慌,“晨晨知道這事嗎你你聯系過她嗎”
于宏咳嗽著搖頭,又突然像被點了穴道一樣跳起來“晨晨晨晨她不會出事吧不行不行,我們趕快去找她”
林殊顏也跟被火燒屁股似的跟著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于宏也顧不得等醫生的復診了,拉著林殊顏就打車往于晨家狂奔去。
兩人敲了好半天門,房間里卻絲毫沒有回應,反而是把隔壁的聶景杰給敲了出來。
幾天不見,聶大少爺憔悴得就像剛從牢獄里放出來似的,還是被餓了幾天和被鞭打酷刑過的那種。
要知道以前的聶大少爺再怎么不修邊幅吊兒郎當,但至少也會保持自己英俊瀟灑的一面。
林殊顏眨眨眼“你是聶景杰嗎”
“我還鬼附身了呢,”聶景杰嗤了她一聲,才看著于宏,“你們這是怎么了,一個個都那么奇怪”
“晨晨不見了”
也不知道聶景杰從哪里找了條繩子,系在了腰上,于宏和林殊顏拽緊了繩子另一頭,手心都立馬出了汗,臉上連表情都沒了。
“沒事吧”于宏緊張問著。
“放心,”聶景杰趴在窗臺外,身后是十幾層高的懸空,腳下只有不到十公分的狹窄踏處,手上唯一能攀扶的,不過是樓層設計時作為裝飾的一道磚砌花紋。
要說不怕是不可能的,聶大少爺兩條腿都在劇烈發抖,手上幾乎都脫力了,活了二十多年,還第一次做那么冒險的事。
但此時他最怕的,還是于晨真發什么什么意外。
總不能真的為情自殺了吧
那他還不如直接從這里跳下去殉情得了。
他一點一點地往前挪著,兩手指尖因為用力而壓得煞白,細小的砂礫就像玻璃一樣磨著手。
于宏和林殊顏大氣都不敢出,心懸得比這樓層還高。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問于宏“可我們為什么不找開鎖公司”
于宏“”
于宏一拍腦袋“對哦,為什么呢”
聶景杰聽著這兩人對話,罵了句“我把命都豁出去了你們居然才想到這個”
他剛罵完,手上突然一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