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的四周是銀白色的人族雕像,有的跪在地上,聆聽大地,有的仰望星空,目露向往。
而在舞池當中,暗夜精靈一般的美麗少女裙轉過身,迎上男人的目光。
凌燃跟著記憶中的動作,上前靠近她。
姜月皎有些緊張,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間的時候,臉色騰地就紅了。
原本白皙的臉上帶著淺色紅暈,低頭的時候,蝶翼般的睫毛格外清晰。她不敢看凌燃,只是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而兩人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夾著她裙擺的一角,將長裙微微提起。
音樂如同流水般響起。
有些清揚和跳動的音樂,帶著她慢慢跳動,在計算力的配合下,兩個人的動作漸漸契合。
她上前,他后退。
他向左,她緊跟。
男人的目光夾雜著星光,而她不敢抬頭,只能感受到腰間灼熱的觸感。
明明長庚的溫度已經降低下來,而她卻依然覺得他的溫度滾燙。
這首舞曲的旋律和她在地球上聽到基地酒館里經常放的一首舞曲旋律很接近。
從一開始的步步相貼,到相依相偎的寸步不離。
他握著她的纖腰,感受到她離自己那么近。
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
讓他貪戀。
他微微后移,帶著她一起。
步伐緊密。
凌燃的身形修長,他低頭的時候,薄唇落在她的耳邊。
音樂的旋律逐漸上揚,兩人的五指緊緊扣在一起,姜月皎掀起的裙擺像是一只單翅的蝴蝶,輕盈地在星辰當中飛舞。
宇宙當中早已沒有了蝴蝶這種生物,但是人類憑借著某種感覺,利用各種材料制造了星際當中所有的各種各樣的動物。
對他們而言,這些仿佛生活在神話當中的生物,和人類有著極大的不同,但卻帶著不一樣的美。
她從沒見過凌燃跳舞。
而這首曲子的音調,讓她想起曾經在基地上的生活。
那里沒有這些安穩的生活,人們朝不保夕,醉生夢死,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逃離地球的飛船上,將每一天當做最后一天來過。
她在酒館里,買回去的酒有著各種各樣的用途,但她更喜歡的是里面的氣氛。
人們聚集在一起,討論著各種各樣的事情,所有人都忘卻了末日的煩惱,好像只是一個充滿著流言蜚語,嬉笑打罵的小酒館。
在這之前,因為有一個任務的目標是尋找基地可用的維修用具,她也跟著一起出任務,作為專業人士給出自己的參考意見。
如果不能戰斗,就只能找到自己的另一種價值。
這樣才能被基地接受,才能在這個冷酷的世界里活下去。
所以,她很努力地學習,成了基地維修知識最多的人之一。
一些零件,需要她的分辨。
然而,零件商店找到了,他們卻被突然出現的十多只蟲子圍困在那里,死了很多幸存者,剩下的人引爆了炸彈,將房屋炸塌了一部分,將蟲子堵死在外面。
但這堵死了他們的出路。
因為通訊儀器的失聯,幸存下來的幾個人靠著少量的食物,支撐了十幾天后,終于得到了救援。
他們幾乎都以為自己已經被放棄了。
后來姜月皎才知道,這個區域當時被很多蟲子占領,再加上基地并不確定他們的失蹤位置,所以搜救很困難。
是韓讓堅持要清除那里的蟲子,他認為,那個區域還有很多未開發的地方,可能藏有大量物資,而且離基地也不算遠,如果讓蟲子在這里筑巢,將來蟲子越來越多,會危及到基地的安全。
爭吵了幾天,上面終于決定要對這里進行清剿。
帶頭的就是韓讓。
然而這一次,他受了很重的傷。
好在清剿行動過后,蟲子也死的差不多了,顧易星帶著人來找到了他們,被困多日的幾個幸存者終于得救。
姜月皎甚至已經接近昏迷,如果顧易星晚來幾天,看見的就是她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