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金艷一直以為沒了戚家,戚冉就跟拔了刺的仙人掌,是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軟柿子,不曾想卻屢屢在她這碰了壁。
剛想發怒,喉嚨就跟火燒似的灼疼,想要張口怒罵,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只能猙獰著一雙眼睛,掐著喉嚨,嘴里發出沙啞的咿呀咿呀的聲音,像是破了弦的二胡,異常的刺耳。
戚冉淡淡的看著她,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就是這張口無遮攔造謠是非的臭嘴曾經毀了她的大學夢,讓她的人生變得更加爛透,就像一個原本完好的蘋果因為一條蛀蟲開始慢慢的腐蝕。
這一世,沒有什么人可以腐蝕她的人生,誰都不可以
“啊呀”
直到真的確定自己講不出一句話,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的時候,傅金艷這才真正感到害怕了。
一雙深陷的歐式大眼皮驚恐的就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戚冉。
她真是鬼迷心竅了,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怎么就把這樣一個恐怖的女人引進家門了。
不行,她反悔了,這個假孫女她可不敢再肖想她能替她老張家帶來更多好處了。
想著竟是頭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間沖去,那個金主給她的五萬塊錢她總覺得不踏實。
戚冉只覺得無趣,自己徑直上了樓。
等到拿到親子鑒定書,就是她和這對母子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回到二樓的小房間,燈依然暗著,顯然張小桂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她最后是拿了那一千塊還是跟著去吃飯了。
只是她才這么想著,張小桂就回來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灰撲撲的工作服,黝黑的皮膚,外加夸張的滿臉痘痘。
“你還沒睡啊”
張小桂看了戚冉一眼,竟是主動和她打招呼,看上去心情很不錯,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正常的少女緋紅。
“嗯。”
戚冉輕輕的嗯了聲,靠在床上,低頭翻閱今天在圖書館借的醫學書籍,畢竟她那個仙圣師父教給她的都是那個時代的醫學知識。
這個世界很多藥材藥性和名字都不同,還是需要自己多反復對比,研習和溫故下的。
“啊,你怎么喜歡看這種晦澀難懂的東西,我剛剛還以為你在看小說呢。”
張小桂換上了昨晚那件洗的發白的長款灰色裙子,坐到床邊,好奇的探過頭。
“還行,我覺得這個比小說好看。”
經過下午的短暫接觸,戚冉對張小桂有了更深的認識。
她是個善良的小姑娘。
也算難得了,在這樣一個糟糕的單親家庭里,心理沒有走向偏激,反而保持了一份淳樸的善心,算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
“你早上好厲害,我都不敢那樣對奶奶說話。”
張小桂靠在床頭,眼神顯得有點空泛無助,從小她就在奶奶的毒打下長大,對于奶奶的畏懼就像一座無法跨越的大山,時時壓的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