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瑾神秘的笑笑,沒有回答。
離開了湖山秘境,空緣垂目望著拉著自己衣袖的白嫩手指,半晌,才移開目光。
閆凇看他不自在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你”
閆凇還是第一次見空緣生怒,失措的停下腳步。
空緣不去看那張總是擾亂自己心神的臉,閉目不語。
“大師,空緣法師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氣。”
空緣自小心思澄澈,宛如古井一般,波瀾不生。不需修煉,只要誦讀佛經,靜修養神,修為就一日千里,什么屏障門檻都宛如平地。
人都道懷古寺的空緣天生佛子,必然是要成佛的。
他雖不言,卻也堅信會有涅槃飛升的一日。
直到一日他的修為再也無法精進,師父送他走出山門,紅塵歷練,遇上了閆凇。
這顆從來都宛若磐石不驚不喜的心,卻將酸甜苦辣都體味了個遍。
誦讀了不知多少遍的佛經,也無法讓那驚惶的,狂喜的,憤怒的,膽怯的情緒平靜,無法讓那見識過極致美好的眼睛重歸深幽枯乏的經文。
“嗔怒為戒,你為何生氣”
微弱的力道牽絆著他的衣角,只要一小步,就能輕松的擺脫。
空緣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僵立在原地,甚至連表情都不敢變動。
“大師為何不言莫不是厭惡到連話也不愿同我說了”
空緣唇角微動,他怎么會厭惡他。他厭惡的是自己罷了。
閆凇松開手指,背靠在巖樹之上,輕聲開口。
“琴琴是我胞妹。”
“我們自幼無依無靠,只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直到遇到了師父,被收入合歡宗門。”
“琴琴性情柔善,自小到大,從不曾違逆過師父和我半句。”
“直到她遇上了一個男人,堅持要離開宗門。”
“師父救了我們性命,又教養我們長大,宗門功法傾囊相授。我和琴琴本來約定好,要把合歡宗發揚光大,也算是不負師父養育之恩。”
“誰知道琴琴遇上了那個男人。”
“我雖恨她忘恩負義,師父卻只為她能得一心人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