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峻對土章是滿心的忌憚,甚至有著不自知的恐懼,回想起他被土章威脅著帶來這里的全過程,越想越心驚,尤其是這個讓他不敢反抗的毒,只要動一下,他都能感覺自己離死又近了一步。
土章到底是什么時候得到這種東西的,為什么他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土峻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身上的痛卻又更加明顯,簡直是比死還難受,嘴里吐出的那點黑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土章,你就沒想過你娘和土楊你這樣做,就是罪及他們你這個畜生,只想著自己,怎么就沒想過他們”土峻心里轉過很多心思,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說動土章給他解藥。
因為土章說的話根本沒錯,如果他就死在了這里,就是人死燈滅,死了的人是比不上活的人的,而且,他這么容易就被土章算計了,在土家主還有土家其他長老那里,肯定就會落下一個自大松懈的印象,就算他是被土章算計了,但無論如何,他也是有大錯。
修真人都是薄情人,這些修真世家更是用利益維系著,為了得到更多一點的修煉資源,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總是算計刻薄他人的土峻更加清楚這一點。
土峻是個明白人,但土章更是比他看得清楚幾分,但這又如何土章知道,如果他就這樣殺了土章,這整個土家,除了一些對土峻抱有大期待的人會傷心憤怒之外,其他人包括他的親娘和親弟弟,只會狂喜,因為他為他們了這往上走的機會啊。
沒有人會真正在意土峻的死亡。
就像沒有人真正在意土峻死沒死一樣。
他們其實沒什么區別,并不是不可代替的存在。
將最后一片葉子放進嘴里,土章慢慢嚼碎,然后吞下去,直挺挺站著,似乎希靈草還沒有產生作用,但他卻清楚感受到了,希靈草起作用了,心肝痛,骨頭痛,全身都痛,后背全是冷汗,但他仍然是笑著的。
“哈哈,土峻,你這些說教的話還是自己藏著比較好,這個時候一點用都沒有,你死沒死也不看我,全看你自己,你安安靜靜的,等我消化完希靈草離開,解藥自然會給你,你吵吵鬧鬧嘛,大不了我就拉著你一起死,我這條命搭上你這條命,怎么樣”
土章抓住土峻的頭發,臉上都是笑。
土峻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動了動唇“你怎么保證,你離開之前給我解藥”
“哈你相不相信由你。”土章松開手,手指里夾著幾根他拔下來的頭發,他吹了吹手,又拍了拍,終于支撐不住地跌坐在地上,背靠著墻,大喘氣,不一會兒,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是汗水。
土峻睜著眼看土章,不敢眨眼,心里那股郁氣只能憋著,出不來下不去,此時此刻,他不僅只能看著,還要幫土章打掩護
沒有人比土峻更珍惜他自己這條命,他完全相信,有一大群人會很樂意給他補一刀。
土章,這個仇我記住了,如果我這次不死,絕對會從你身上找回來土峻恨恨地想著。
雖然是雜靈根,土章也希望自己辦成單靈根,但這種活生生被洗去靈根的感覺,太痛苦了,想要得到什么,首先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好多次,土章都想就這樣閉上眼去了,但那股不愿意認輸的勁頭卻讓他不斷往前沖,一次又一次
死也不要在這里認輸,他所有準備都在這里,從沒想過在這里不再向前。
“我們要加入他們”蒙蒙看看眼前的一小群一小群的人。
月天湛點頭“嗯,鬼霧之森太危險了,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要穿過去不穩妥,跟著這些人臨時組隊,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而且,他們當中有些人的經驗比較豐富。”
“行,那我沒意見。”蒙蒙爽快地點頭了,又扭頭跟鼠尋寶說了兩句,于是,他們就應了前來邀請他們的的其中一個隊伍。
這個隊伍說是冒險隊伍,其實更像是商隊,大多數時間都行走在城池之間,一眼看過去,人還不少,都有上百人了,蒙蒙心有所感,只怕月天湛選這個隊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人多眼雜,他們混在其中,也就不顯眼了。
除了他們,后面還有不少剛出城門的人也被拉進了這個隊伍,這樣一來,隊伍就更加壯大了,而隊伍領頭的人還沒有啟程的打算,說是人數還不夠,要等多一點人。
蒙蒙知道鬼霧之森的危險性,隊伍領頭人的做法無疑是對的,不管是先頭加入的人還是后來加入的人,都沒有反對領頭人,他們都知道,人多,危險就有更多人分擔,自己也會更安全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