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學士驚訝的抬頭,看向文昭帝。
“皇上此話是為何?”
咳,咳咳咳……
文昭帝一陣咳嗽,李公公急忙將水遞到文昭帝的嘴邊,文昭帝喝了一口,才壓住了咳嗽,示意李公公拿出了一張圣旨。
季大學士被明晃晃的圣旨刺的眼睛有些睜不開,遲疑的接了過來。
“季愛卿,先看看吧。”
季大學士打開了圣旨,只見上寫:“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生前傳位于太子蕭宏,只盼民有所安,萬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然新皇蕭宏孤行已見,顧盼自雄,暴厲恣睢,不堪服眾,今遺詔下,免蕭宏新皇之位,著四子賢親王繼位,重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欽此。”
“皇上,這,這……”季大學士抬頭震驚的看向文昭帝。
文昭帝又壓住一陣涌上來的咳嗽,道:“季愛卿,朕不說你也看得出來,太子不堪重任,可是,朕不能對不起先皇后,免得朕日后下去見了她,愧對于她,所以,朕才將皇位傳于太子,若是日后太子賢良,即便平庸一些也罷,還請季愛卿費心培養皇長孫,若是,若是太子殘暴自大,聽不得人言,或者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就請季愛卿拿出這道圣旨。”
季大學士垂下了頭,是,太子什么樣他知道,皇上說的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朕知道,這樣是難為你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樣都是愛卿的女兒,可是這件事也只有季愛卿,朕才放心。”
文昭帝伸手,由李公公扶著站了起來,慢慢的下了臺階,來到季大學士的面前,然后深深的向季大學士鞠了一躬。
“季愛卿,拜托了!”
“皇上,不可!”季大學士急忙跪了下來,阻止道。
季大學士托起了圣旨,沉著聲音鄭重的道:“臣,遵旨。”
八月初二,吉。
太子登基,鼓瑟吹笙,一時間京城里喜氣洋洋,戰爭的陰郁也被吹散了不少。
如初扶著秦氏在花園子里正散著步,生產的日期就在這幾天了。
“阿初,你說這間宅子真的是世子送給你的?”
秦氏忍不住又問道。
如初無奈的點頭:“娘,您已經問了第七遍了……”
秦氏抬手按住了胸口,她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憂傷,好像從阿初落水醒了之后,她們的角色就開始互換了。
每次有事都是阿初擋在她的身前,保護她,寬慰她,按理說,阿初就要出嫁了,可是連宅子都是男方給送的,這讓她這個當娘的情何以堪呢?
“娘,您可別告訴別人,蕭睿他偷偷買下來的,端王府可不知道呢。”
“哎,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