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語凝癱跪在了地上,滿心的羞辱和難堪。
“母后,不是他說的那樣,他,欺人太甚!”蕭儉啞著嗓子,向著太后說道。
太后嘆聲,起身親自將季語凝扶了起來:“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
季語凝渾身撲簌簌的顫抖著,死死的憋住沒有哭出聲音來。
太后又面向蕭儉:“儉兒,哀家知道,不過這件事鬧大了,對你們的傷害是最大的,對不起,哀家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
剛才蕭宏輕蔑的眼神,已經將她的心刺痛了,她知道無論她說什么,蕭宏都不會聽的。
蕭儉死死的攥緊了拳頭,頭一次在心里對蕭宏產生了厭惡,之前若說不贊成他的理政方式,如今是真的對他的人品產生了懷疑。
宮宴上的這點小波瀾,成為了茶余飯后眾人竊竊私語的佐料。
“聽說賢親王和皇上起了沖突?”
“你也聽說了,我可聽說太后都出面了……”
“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嗐,皇家的事,我們能知道多少呢?”說這話的人沖著另一個人擠擠眼睛,另一個會意的點點頭。
唉,大家族中還免不了有兄弟齟齬,何況皇室呢?
季語凝跟著蕭儉回到了王府,默默的回了房間,延緩跟在身后,趕緊吩咐了人打水沐浴。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只見她披散著頭發,一身素衣,手托著一份素紙走向蕭儉,輕輕的跪了下來。
蕭儉急忙就要將她拉起來,可是被季語凝拒絕了,她將手中的素紙捧給了蕭儉,低聲道:“王爺,語凝已經無臉再待在王爺身邊了,請王爺給語凝一紙休書,語凝即刻離去。”
“胡鬧!”蕭儉沉著臉,將季語凝從地上拽了起來,道:“又不是你的錯,為何要懲罰自己?”
季語凝心中如塞了濕重的棉花,就要喘不上氣來。
她拼命的將眼淚憋了回去,哽咽的道:“即使這樣,語凝也無法再像沒有發生過什么一樣,待在王府,語凝,只覺得自己很惡心……”
“不,不要這樣,不要自責。”蕭儉心中酸澀,一把將季語凝攬在了懷里,頭埋在她的脖子處,低低的道:“都怪我,不能保護你,還讓他逍遙自得。”
季語凝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處涼涼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仿佛又感覺到了自己那一天落在水中,不能呼吸,絕望的心情。
季大學士又一次坐在了圣旨的前面,這道圣旨他自得了之后,一直藏在暗室之中,只在上一次文昭帝薨逝的時候拿出來過。
蕭宏和蕭儉的事他聽說了,雖然到現在除了蕭宏和蕭儉,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是季大學士見過了太后。
太后心中難過,親自替蕭宏向季大學士請罪,言辭中對于蕭宏的失望溢于言表。
季大學士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季大夫人的哭訴聲:“好好的,怎么會這樣?這讓凝兒可如何是好?皇后若是知道了,她們姐妹要如何相處?老爺,我們季家一門忠貞,為何要受這樣的屈辱?”
季大學士端坐了良久,終于出了暗室,提筆在紙上寫就了一封書信,又那漆封了起來,然后招手叫人。
一名身穿褐色衣服的男子輕飄飄的出現在季大學士的面前。
作為經營了幾代的家族,自是有自己的人手,此人正是季大學士的貼身暗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