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大和軍人集結完畢,士官長做著最后的戰前鼓舞。
“再過1個小時17分鐘,我們將向對岸的華夏軍隊發起總攻,現在的他們只不過是負隅頑抗的廢物,碾碎他們,殺死他們攻下蘭溪,婺城就在我們的前方”
“えいえい”士官長高喝一聲。
“おー”所有人緊跟著喊道。
士氣可用,士官長滿意點頭,但他很快皺起眉頭,瞇眼向空中望去。
那里,有什么東西正從天而降。
見長官疑惑的表情,不少士兵扭過頭,斜向上望向身后。
噗噗噗
血肉被碾碎的悶響聲,接連不斷。
士官長面無表情的愣在當場。
在他面前,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剎那間便成了一灘灘肉泥,溫熱的血漿濺灑在他的全身,被血紅模糊的視線,扭曲了心底一切的防線。
他像一個孩子般嚎哭著,在的身后,如魔鬼腳步聲一般的噗噗聲一刻不停。
血水匯聚在一起,從他的身下流過。
士官長緩緩從腰際間取出手槍,將槍口伸進嘴里。
呯
從低空掠過的劉囂,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殺過人,很多,但他的內心對殺死同類是抗拒的,不是因為這些人不該死,事實上,每一個出現在戰場上的人,都該有隨時赴死的覺悟。
他只是,不想讓死者的痛苦、害怕、絕望、憤怒、掙扎,成為自己的心理上的興奮,不想讓自己習慣并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高高在上,更不想,失去人性。
用憤怒,壓制著身體中的對殺戮的渴望。
所過之處,大和軍隊望風披靡。
一股股看不見的空壓,將他所能見到的一切生靈碾作肉泥,這不是他最有效率的殺人方式,只是不想看見完整的尸骨而已。
弱者,沒有權利選擇死亡的方式。
無數火舌從各個角落向自己噴射,這其中包括了一些激光般的射線,但這一切,對于他來說只是溫柔的觸碰,外衣完全破碎,但里面的綺羅紗衣未傷分毫。
懸停半空,地面已看不見成建制的軍隊,只有滿地的血肉和一些嚇破膽的落單軍人。
炮火,子彈,粒子束,探照燈,全部集中在劉囂的身上。
他就那么懸立空中,宛如一尊上古殺神,君臨天下。
劉囂的目光,望向江的那頭,一些探出頭來的華夏士兵,和幾個有些眼熟的猩紅成員。
有些
遲疑,火花在自己身上濺射,一顆大口徑子彈被他的前額彈開,粒子束掃過他的腰際,炮彈在他身后炸響,有些猶豫,當一個人在自己的同類中擁有了絕對實力,這種心態的變化,微妙,卻讓人無所適從。
螻蟻,滿地的螻蟻。
可他們確確實實是我的同類。
當初的原點,就是這么看待自己的吧。
嘆了口氣。
周圍的空氣完全停滯,連頭頂的雷云都開始瓦解消散。
罡風切陣。
剎那之間,無數凜冽的風刃以劉囂為中心,向周圍無差別的飆射出去。
一道道風刃無情的撕開所過之處的一切物體,地面,樓宇,武器,人體,它們就像有生病一般,在劉囂周圍的空間內來回游走,肆虐著大地。
風聲,遠處的雷聲,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人類的慘叫聲,和自己心臟跳動的咚咚聲。
向自己噴吐的火舌漸漸消失,在這片被死亡籠罩的大地上,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公平,只有強者對弱者的蔑視,和被鮮血渲染的恐懼。
劉囂咧著嘴,死死壓抑住內心蓬勃洶涌殺意,和那種對殺戮的渴望。
罡風呼嘯的銳響漸熄,掃視身下的城市。
坍塌的建筑,被割裂的地面,殘肢斷臂,已匯聚成河流的血水,屬于這片土地的,依舊還在,不該在的,已經沒了聲息。
神情漠然的劉囂,緩緩向河對岸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