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了順肚子,快速穿上衣物,便招呼那兩位門神一聲。
此行的目的就是讓劉囂泡個澡,既然已經結束,兩位荒洪也就沒有繼續待在陰冥府的必要了。
洋河略略瞥了水池一眼,見沒有異樣,將一根短繩遞給劉囂,示意他將其往上空甩。
劉囂依法嘗試,左手將繩子一頭拋了出去,右手則攥住另一端。
像是有人猛地拽住短繩,一下子就將他提向空中,而洋河和眉山也緊隨在其下方。
看來邑儂是沒把自己是風源煉靈者的身份告訴任何人,居然用起了這么抽象的元素道具。
進入陰冥殿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出去只用了十分鐘不到。
沒辦法,這也是洋河他們為了安全考慮,如果直接墜入死氣之中,落地后發現被一群尸禍包圍就很尷尬了,所以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式進入,但離開時就沒這些顧慮了,怎么方便怎么來。
在返程的風舟上,劉囂也沒有多言,像個頗有城府的強者,默默地俯視著屬于邑儂的土地,不過心里卻是喜滋滋的。
三人回到城主府內堂后,兩位荒洪便告辭離開。
劉囂這一去一回,好歹也過了幾個小時,叫了一位下人問話,說是外面還沒結束,而且比之前更熱鬧了,據說連獸虎一族都派人來了。
這三族的關系也是真的怪,矛盾摩擦不斷,大小戰役天天都在打,但高位之間該如何走動還是照常,仿佛生死廝殺完全不影響強者之間的互相認可,也不擔心去了別人的地盤被圍毆致死。
這要是放在人族,別說你單刀赴會了,我江東鼠輩偽裝成商人都要偷偷過去做掉你。
反正捫心自問,劉囂肯定是做不到的,尊嚴和榮耀,怎么可能比復仇和勝利更重要。
躍上城主府西側的一處高塔,靠在欄桿上,托著下巴向城主府外的斗場望去。
只見被一層光幕籠罩的斗場內,巨力碰撞引起的氣爆在多個位置震蕩,居然有四人同時對戰,以這四位的身手來看,至少單論斗戰這個層面,都強于自己。
再看斗臺之下,至少有四十多位荒洪和四頭獸虎正在圍觀,邑儂也在其中,還有陪劉囂泡澡歸來的洋河和眉山。
這些應該是有資格上桌的,因為斗場之外還有不少荒洪,他們只能遠遠觀望外加焦急等待。
被劉囂視線掃過,倒是有數個荒洪警覺回望,在發現是個悠哉到有些挑釁意味的人族時,不怒反喜,遙遙行禮。
如果他們知道這個人族此時此刻在想什么,絕對不會表現出任何善意。
拉法尼亞的三族以剛猛著稱,而且幾乎都是體魄強橫的斗戰,可以說是作為尸禍的最佳原料,尸禍無法使用能技,但繼承了死者生前的戰斗技巧。
劉囂的尸禍中,數量最多實力最強的都是戰獸,它們過于依賴身體本身和種族的傳承能力,虐菜沒問題,但對付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時就捉襟見肘了,對敵人來說,來回來去就是那三板斧。
就比如圣獸骨厄,劉囂基本把它當成移動炮臺用,原來還會當坐騎,后來也因為膈屁股不用了。
智慧生靈依靠戰斗方式多樣來彌補與戰獸在身體上的差異,即便死后成為尸禍,這些戰斗技巧和身體本能也依舊存在。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經常會主動控制這些尸禍,戰獸的身體對他一個人族來說,實在很難駕馭,但拉法尼亞三族的體型和人族相比,沒有太大差異,都是倆胳膊倆腿一個腦袋,除了獸虎有根尾巴,荒洪有幾根骨角,奧克有一嘴獠牙之外,確實差不多。
劉囂望向他們的目光,多少有些肉販子的貪婪,已經和奧族沒什么區別了,甚至更讓人心寒,人家只要一個,他呢,越多越好。
眨了眨眼睛,收回那些胡思亂想,劉囂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越來越像一個純粹的災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