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隨意笑了笑,執起杯子,喝了一口今夜不回家。
“味道怎樣?”陸與行笑著問,飽滿嘴唇的顏色和那艷麗的酒紅色液體很像。
“不錯。”季丞言簡意賅,只是尾音稍稍拖了拖
陸與行抬起眼,一瞬間和對方的眸子對上:“還要再來點?”
“可以,你呢?”
“一起。”
陸與行也倒了一些酒液,晃蕩在杯中,那金黃色酒液像是陸與行琥珀色的眸子。
也不知道怎么,在十分有節奏感的音樂下,陸與行的大腦像是著了魔一般,一手摟住季丞的脖子。
“我喊你季哥吧,上次生日宴會上,我太沖動,現在和你說聲道歉。”
陸與行覺得道歉是必要的,但是他并沒有誠心道歉。
本以為那個斯文的人會很欣然接受這個道歉。
可是很顯然,對方并不滿意,并且將那杯“今夜不回家”推回到他的面前。
“要道歉,給點誠意,”季丞眼眸中的笑意淡去。
不知道為什么,陸與行總覺得背后涼涼的。
“喝下去,”季丞盯著陸與行的眼睛說。
陸與行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一個在商界縱橫的當家人,怎么可能會有斯文和藹的一幕。
之前的都是裝出來的吧?
陸與行強自鎮定,用笑容掩飾內心的慌張,說:“我喜歡那杯藍色的。”
季丞看了一眼,“我覺得你適合紅色的。”
陸與行咬牙,這分明就是非要讓他醉過去。
行吧,就算是為之前自己做過的事情買單。
陸與行想著,若是這次喝酒道歉后,季丞表示不在意當初的事情。
他內心就不會總是被那幾件蠢事來來回回的碾著。
“那我干了,你隨意,”陸與行拿起那杯帶著一點點腥甜的新版今夜不回家,仰起頭,就往嘴里灌。
酒液其實十分適口,順著喉嚨一點點往下滑,喉結顫抖,酒液順利被吞下。
一開始甜,而后慢慢的辣辣的酒味就上來了。
他差點嗆著。
輕咳幾聲,他感到一雙手正在拍打自己的后背,然后就聽到對方說:“慢點喝,我沒讓你一下子喝完。”
陸與行也不想和自己過不去,放緩速度,吞咽下嘴里的一大口。
這種酒通常是喝下去之后,段時間不會有太多問題,可后勁十足。有可能走著走著就會突然倒下。
這個世界上有一件事挺可怕的。
那就是————我覺得,我以為。
陸與行覺得他可以,陸與行以為他一杯不會醉,可這今夜不回家沒有“我覺得”、“我以為”。
陸與行喝完酒的時候,還能清醒和季丞說話。
只是說的話已經超出他的平日的范圍。
說了什么“兩面三刀,平常看上去斯文,實則會泡酒吧”。
還說什么“季老板多多刷卡”,“季老板這幅模樣肯定很吃香”諸如此類,清醒時、,陸與行絕對不會說的話。
估計第二天醒來時,陸與行會撕破自己這張嘴。
可陸與行第二天醒來時候,陸與行沒有撕爛自己的嘴,只是感覺自己被撕爛了。
渾身十分疼痛,他的注意力完全無法放在昨天說了什么上,而是完全集中在自己身體上。
那感覺像是被碾過,壓過,大概骨頭都被粘成粉末,參點水可以和面,磨一磨能出豆漿。
即使是陸與行這種alpha,也覺得無法忍受,動也不敢動。
好一會,他逐漸明白是從哪里傳來的疼痛,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睛里瞪出來。
如果他的神經沒有錯亂,傳達給大腦的訊息沒有欺騙自己,那么他是從尾椎往下的那一個部位傳來疼痛。
他適應疼痛后,瞬間坐起,身邊的被子是亂的,昭示著這里曾經躺過人。
而且躺過的人,似乎就是讓他這么痛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