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陷入到了苦惱之中,下不了決心。
他想過帶清清回家,給哥哥當媳。后來,看清清長得不錯,還有可能成為詩人,又想帶去自用。但是,這一刻,這種想法動搖了。
以他現在的能力,不具備給她幸福的條件。
一點也沒有錯,他的家,沒有最遭,只有更遭
遭得讓他都不想再提
鄭八斤的母親,名叫胡英,五十多歲,已經頭發花白,身體佝僂,本已經到高享晚年的時候,卻成了家里的主要勞動力,苦撐著搖搖欲墜的家。
天一亮,就從地里背著一背土豆回來。
還沒有走進借來暫住的兩間豬圈門口,早有人等在那里,把她背上的土豆接了下來,冷笑著說道“鄭八斤差我的錢,是時候還了”
胡英嘆了一口氣,罵了一句“這個殺千刀的,都幾天不見了,也許早就死了,他差你錢,你去找他要吧”
“這怎么行呢,俗話說得好,欠債就得還錢,不是他藏起來不見人,就得解決的。老話還說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那人并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
“唉,罷了,賭債也是債。家里沒錢,只有這一背土豆,你好歹給我留一點,家里還有八十歲的婆婆,總不能讓她餓死想必,你也不會忍心。”胡英嘆了一氣,哀求那人。
也不知,這是幾撥人上門了,不是找鄭八斤要賬,就是尋鄭八兩要錢,或者就是鄭老海欠了酒錢。
世人都不明白,這鄭家三爺仔,就沒一個不好賭,也沒有一個不愛酒。
胡英和婆婆,就像是前世欠他們一樣
那人看了一眼胡英,見她實在是可憐,還算有幾分良心,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你撿一抱,剩下的我帶走”
清清看著鄭八斤,沒再說話,而是在等他一個答案,愿不愿意對她就如這幾天一樣的好,喂她吃藥,幫她洗臉,還為她梳頭。
鄭八斤拿起了梳子,幫著她梳頭。
雙手摸著柔順的頭發,感覺很舒服。想當初,她的頭發成了氈,不得不剪去一部分。
但是,在此時看來,竟然多了一分非主流的氣息。
“你說你是神仙,會保護我,都是騙人的”清清突然有些神傷,淚水流了下來。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我會保護你”
而這時,包娟突然出現在了門口,聽著兩人的對話,手里的鞋子掉在了地上。
她做夢的都沒有想到,一直瘋顛的清清,此時已完全清醒。
清清不再說話,看著包娟的眼神,再度變得害怕起來,就如看到的不是后娘,而是魔鬼
“別怕,我是神仙,我會保護你”鄭八斤終于在這一刻,下了決心。
“不要臉”包娟罵了起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如此親親我我,成何體統”
“我是醫生,在一個合格的醫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鄭八斤看了她一眼,冷懟一句,提起地上的鞋子,試穿了起來。
這是一雙膠鞋,十塊錢一雙,對于包娟這樣的女人來說,也算是花了血本。
鄭八斤看著臉色發綠的包娟說道“謝謝了,還挺合適的”
“滾”包娟氣得大罵,只想讓鄭八斤趁早帶著清清離開,從此不要回來。
“哈哈,要滾也要等到她爸回來,給個說法。”鄭八斤心想是時候,讓這個女人欠清清的,一點一點還回來。
“你還要什么說法,不過一個酒鬼,白撿了一個媳婦,還要說法”包娟看著鄭八斤。
“不是,給我的錢,我的活還沒干完,自然不能走,再說了,我這樣把清清帶走,到時,你去告我拐帶,我不是就說不清了”鄭八斤看著包娟,笑著說,“對了,現在肚子有些餓了,你還不去做飯,算了,還是我去做吧你做的難吃。”